在看到黄鼠精的那一刻我自然是惊喜万分,差一点就叫出了声,但是被葛尹禾一把捂住了嘴。
葛青阳低声说道:“那些人来路不明,我们先别乱动,容易暴露。”
石壁上如此巨大的动静,立即引来了七个死灵的注目,这些死灵虽然都是骷髅架子,走起路来吱嘎吱嘎响,就像是陈年的老竹椅,但是一旦发起狠来,简直是健步如飞啊!
只见最近的一个死灵扔掉手中的尸体,抄起长矛,一个跨步,随即双脚一蹬,直接就跳进了六七米高的石洞之内。
与此同时,一连串如同爆豆一般的枪声骤然响起,接着有人大声吼道:“停火!”说完,就又是一阵激烈的拼斗声从中传出,想必是有修行者与死灵交上手。
这群人呆在石洞之内,黑黢黢的,我们远远望着只能看个大概,里面此刻一团混乱,但是我们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人的惨叫声,只有一刻不停地激烈拼斗,铿铿作响。
每一个死灵手中的武器都堪比师兄腰间的那把青铜剑,削铁如泥,可是那石洞内交击之声连绵不绝,听来几乎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高手竟然有这般身手和兵器,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好几个人,我们不得而知。
只看见在交手之时,另外六个死灵有三个陆续加入到战斗之中,一时之间战事焦灼,逐渐走向白热化,而剩下三个死灵,则继续收集着尸体,似乎在为某种仪式做准备。
四个死灵,那意味着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只怕我们进入古墓的百余人中,只有在师父师叔或是赵纬葛青阳这样的人坐镇的情况下,才有获胜的机会,我以为那群人不管怎样都得死伤几个。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十分钟过后,交战之声突然开始渐渐减弱,不过五分钟,就化作一片宁静,而后,我们瞧见有人拿着死灵的头骨来到洞口,往下一抛,颇为轻蔑地拍了拍手,冷哼了一声。
随即,这个人脚下一动,整个人就如同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入大厅之内。
此刻我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面貌,普普通通的脸型,也就那个双下巴还算有点特色,但是这个人拥有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眸子,孤傲地俯视眼前的情景,双手还握着两把青铜长矛,一落地,掂量了一番,随即双手一用力,青筋暴起,一股强势的气息一瞬间扩散而开,而他手中的两柄长矛冒起了纱一般的浓密黑烟。
这是,寄宿在兵器之内的灵体,竟然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掐灭了去,就如同吹灭两支蜡烛一般。
造孽啊!那东西可是上好的法器,他就没有一点爱惜之心么?
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将两柄灭去器灵的长矛猛地掷出,两柄长矛在空中划过两道笔直地寒光,嗖嗖,直接将不远处的两个死灵给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死灵是不懂得畏惧的,就算眼前是远比他强上几倍的人物,他也不会退缩,剩下最后一个,也就是用斧子杀死光头男的死灵,白骨上还沾着鲜血,大步朝这个男人冲了过去,斧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月,直逼他的头颅,这个死灵可有两米多高啊,光是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就无比骇人。
然而这个男人没动,眼看着死灵逼近,突然抬手握住了劈来的斧子,接着一把掐住这个死灵的脊椎,然后用力一掰,直接将那头颅给掰断了去,接着左手一转,又将青铜斧连同死灵的手腕一齐给绞断了去,接着男人将手中的斧子一翻,握于手心,猛地刺入死灵左胸的那团绿色火焰。
嘶……
一声冰水洒在热火上的声音响起,只见青铜斧一瞬间爆发出浓密如墨一般的黑气,直接将那一团火焰刹那间熄灭,而死灵也在这一刻化作一堆散骨,再无动作。
同样的,男子将手中青铜斧内的器灵给消灭,然后扔到一边。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与此同时,其余人都纷纷跳了下来,黄鼠精也紧紧跟着,不敢妄动,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在它身后,时不时对黄鼠精怒目而视,像是在押解一个犯人,每当这个时候,黄鼠精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肥硕的身子抖得像被风刮的窗帘,看得我心中一揪一揪,十分心疼。
突然那个男子猛然转头,犹如尖刀一般的目光倏然射向我们这个方向,接着他悠悠地说道:“什么人?出来,不要再暗中窥视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人的目光十分恐怖,就像是黑夜的一头饿狼,令人心惊胆跳,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喘不过气来,脑袋中只想着马上站起来,举手投降。
然而葛青阳和熊璘琨一直摁着我们的头,不让我们抬头看,也绝不轻举妄动。
我知道,真正的高手能够察觉到别人的目光,这样的警觉性很可怕,所以就算敌人想偷袭都很难成功。
就在这时,出口两侧出现几块石头,不,应该说是像石头一样的人。
带头的那一个人掀开裹在身上的布,笑呵呵地说道:“哟,这不是金云,金馆长吗?别太紧张,别来无恙啊。”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灰袍人带头的那个中年男子。
金云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大公子告诉我你杜博在古墓里面,我说怎么一路过来就没看见呢,原来拿着匿迹蓑衣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杜博面对金馆长的嘲讽,也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只是马家亲侍,哪比得上您外门十大高手的实力,我好歹也是大公子亲随之人,您不给我面子,也得卖马家未来主人的面子不是。”
这个金云竟然是马家外门十大高手之一,难怪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我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气势可比当初马向前带来的更加强烈。
金云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少跟我油腔滑调,你怎么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不是带了十五个吗?”
杜博这才面色严肃了几分,用下巴指了指拿出沟渠,道:“这差事真不该我们来做,死了那么多弟兄。”
金云没说话,而是突然将目光落到杜博身后,问他:“你们后面还有人?”
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一次狂跳起来。
杜博回头看了一眼,说:“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金云没搭理杜博,推开他,径直朝我们走过来,他的步子不紧不慢,距离我们不足五十米,没几步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