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货物已经全部装载完毕,我们呆到傍晚,只听船上响起一阵清灵的响铃声,随即水手们便立即拆下踏板,汇聚到船舱内去了。
我趴在船舷观望,就看见穿两侧不约而同地伸出几十把船桨,接着听见韩叔一声吆喝:“起航!”
与此同时,船头的蔚蓝色晶石倏然绽放出幽幽光芒,水手们大力摇着桨,将福船缓缓驶向出口。
“喝!喝!”整齐的号子在崖洞内晃荡,振奋人心。
福船缓缓驶出崖洞,我眼前骤然一亮,只听见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巨响在耳边激荡,紧接着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汪洋大海。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火红色的夕阳如同燃烧的火球,点燃了天空万里白云,天地一片姹紫嫣红,夕阳落在我们脸上温暖祥和。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层层海浪堆叠而上,轻抚着海岸边的岩石。
我回头遥望这篇广阔无垠的大地,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知道这一去不知多少年岁不能回来,不知多少年岁不能再看到家人那熟悉的面庞,不知多少年不能再看到小狐狸,届时,物是人非,我又该如何自处,想到这儿,心里面就空落落的。
我有些后悔,没能在临走前回去看望一番,或者捎个电话回去。
咸湿的海风拍打在脸上,我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土地。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说:“怎么了?舍不得?”
我没有回答,沉默不语。
师父也靠在船舷,望着眼前的土地,说道:“当初带你师姐离开,她也是这样,对着眼前的景像悄悄抹眼泪。你没哭,我觉得就很坚强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有太多事没有解决。”
我知道师父话中的意味,话头一转问道:“师父,师门是个什么样子?”
师父贼贼地一笑说道:“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愿意说。
这时,韩叔在甲板上大声喊道:“起帆!”
紧接着,三面如同幕布一般的巨大布帆徐徐降下,风向在这一刻交替,从陆地上吹向海面的风刹那间席卷而来,风帆鼓动,两侧船桨立即缩回船内,福船朝着一望无垠的大海缓缓驶去。
背后的陆地渐行渐远,伴随着夕阳渐渐在我视野中远去,夜幕降临…;…;
我们的目标在东方。
海上的生活可比陆地上枯燥乏味得多,一日三餐的食物也很单调,没有米饭,只有冷冰冰的馒头和腌制过的腊肉鱼干,好在饮用水储存足够,不用担心缺水。
我们还能将就,可把林雅给憋坏了,一到饭点就面露苦涩,几次想要跳到了海里面去自己抓新鲜的海鱼吃,结果被我给拦住了,万一她一下去回不来了还了得,在海风的吹拂下,福船行进速度可一点都不慢,她就算是条鱼,也未必追的上。
日常的早课我们都不会落下,剩余时间,我们就和水手们混在一起,听他们唠家常,讲述自己的各种经历,或者看他们打打牌打打麻将,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五月二十二号,也就是我们出航第五天的清晨,我在睡梦中听到外面传来无比嘈杂的声音,然后师父推开门朝我们喊道:“我们到了中转岛,周犁,你下来吧!”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就瞧见周犁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我也急忙跟着往外瞧,只看见我们的船停靠在一座大岛的岸边,四周海鸟翱翔,海风吹拂。
我来到舱外,只见一座巨大的火山岛出现在我眼前,岛上建筑密密麻麻好似小镇一般,清一色的砖瓦房,每一栋建筑顶部都插着一面迎风飘扬的国旗,昭示着这座岛屿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