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饮秋没有争辩,心中苦笑,看来自己又被别人当做犯人一般看待了,虽说如此,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反驳,世事便是这般,如今想要去往庐阳城,看来只能另寻他路。
胡大人与王公道倒是安静的等候在原地,见孟饮秋归来,那胡大人满脸微笑,甚至连孟饮秋此前口中所说的友人,都未有提及,便掉头回到了城门方向。
孟饮秋出来后,抱拳称自己搜寻不到友人尸首,只能暂且作罢,望两位大人妥善处置百姓们的遗骸,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话说完后,便要告辞离开,只是……
胡大人叫他暂且留步,孟饮秋不解,转身之时,两名随从便一脸冷漠的将自己双手扣住。
同时,孟饮秋受痛大叫一声,还未理清原委,两只手臂上承受而来的压力迫使自己跪倒在地。
孟饮秋昂起头来,一脸迷惑的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胡大人微笑不变,抚摸着胡须,低声说道:“小秀才,你其罪当诛,却不自知啊……”
“我,我何罪之有?”孟饮秋更是不解。
王公道站在一旁,脸上再也没了一丝阴霾,就在那静静的看戏。
胡大人淡定自若,也未解释,便转向那一旁的王公道:“王大人,此人我先行带走,你没有异议吧?”
王公道笑称:“岂敢,岂敢。”
旋即,随从紧紧扣着孟饮秋,他们看身板便知是练家子,平日当也是这胡大人的贴身侍卫,这下倒好,两股大力压着孟饮秋,他只觉天旋地转,一身骨头架子快似松散,不过比这更为疼痛的,还属自己浑然不觉发生了何事,面前的大人变脸之快,着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临走前,王公道尚一脸“和善”的笑脸挥手告别,孟饮秋双手被麻绳紧紧套住,一名随从上了马去,将牵制住孟饮秋双手的绳头攥在手中,只听吁的一声,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卷起尘土的并非只有马儿,奔跑在马儿后方的麻衣青年,正是孟饮秋,众人骑马,唯独他,一人步行。
与其说是步行,不如说是竭力奔跑,他气力本就不如健壮男子,没跑多久,便大呼要命,可是那马车中人,亦或是马背上的人,没有一个,是曾掉过头来理会于他的。
孟饮秋脑子空白,他根本没空再去思索,马儿的速度岂非寻常人能比,没多久,自己双腿麻木,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脚尖拖着地面,带起片片尘土,黄沙足足蔓延了几百丈不带停息。
孟饮秋已经完全没有行走的力气,整个身子,被那马儿拖着跑,从头到家,衣衫磨破,两只裸露的臂膀上沾满了泥土以及鲜红的血液。
他声音轻微,轻到只有自己能够听清,“救命,救命……”
道路上,马蹄声,车轮急速滚动的哐当声,再前行一段路,便是布满乱石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