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众人坐在一处,团苏宁北虽是坐着,却也浑身拘束,林子朝专心听着姵央手中的琵琶嘈嘈切切,而越逸阳则左拥右抱,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来人的劝酒,丝毫不理会墨逐眼中的担忧。众人之中,唯有盛延最是开心,一块又一块的往嘴中送着糕点。
“砰”
突然一声响动,越逸阳两眼怒视,将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粉碎,一掌拍在桌上。
而盛延身边站的名绿衣女子,冰肌酥骨,正要作势帮盛延倒酒时,被此声一吓,不敢动弹。
“你们不准靠近他!”
林子朝摇头一笑,看来这是打翻了醋坛子。
今天的越逸阳表面虽是依旧的嘻嘻哈哈,但眼中不时闪过的愤懑伤心,却也是掩盖不住。燕皇杖责,德妃冷漠,这些如同一根刺,扎在越逸阳的心上。
借着酒劲,越逸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指着盛延,语气强硬命令道:“你,不许喝她的酒!”
盛延瞧出越逸阳今日心情不佳,也不打算计较,便接过女子手中的酒壶道:“我自己来,你退下吧。”
本以为此事就此打住,不料不知怎得,越逸阳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直直扔在盛延身上,大喊:“我说了,不许你碰她!”
盛延接住点心,心疼道,“你好好的糟蹋什么点心,心里有火也别浪费粮食啊。”
见盛延如此宝贵的将一块点心,越逸阳想起自己之前每每讨好于他,可盛延却总是躲着自己,看不见自己,自己永远也比不上他眼前的菜品。就像她为了母妃,破天荒的挨了父皇的责罚,她原也不在意,大不了是丢了些面子,重要的是能救回母妃。可当她去侍奉母妃汤药时,才知道,原来精心维护的母女之情不过一场戏,自己不过只是一面挡箭牌,需要的时候推出去便是,是死是活,无人关心。
原来什么都是她一厢情愿,什么都是她自作多情!
此时心中的憋闷,连同这些日子来在宫中的委屈,越逸阳眼眶泛红,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见事态不对,林子朝连忙缓和道:“公子如此,想来是姵央姑娘所奏的塞上曲太过激昂,不如换首秋江月,免得过犹不及。”
最后四个字,林子朝是看向越逸阳而言。
过犹不及,是啊,她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这样,盛延如此,母妃也如此。听懂林子朝的劝慰,越逸阳无力的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将满壶的酒水硬往嘴里灌。
墨逐一把夺过,怔怔的看着越逸阳,眼中挣扎且心疼,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见此,林子朝小声吩咐道:“团苏,去为那位公子斟酒,务必让他喝醉。宁北,你去替盛延斟酒,万不可让他多喝。”
二人点点头,拿起酒壶,走至身后,尽职尽责。
见团苏斟满了杯中酒,越逸阳推开墨逐的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墨逐对此本是不赞同,但见林子朝对其点头,轻叹口气便也松了手,不再阻拦。
轻挑慢捻,乐音流淌,姵央一曲奏毕后,越逸阳已然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状态,带着醉意,左手拥美,右手拦怀,好不逍遥。
“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