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假戏真做
看看时间,才6点,想想不会有同学看到,赶紧删掉睡觉。
之后依然醒、睡、醒、睡……不断往复,待我彻底清醒,我发现朋友圈里已经有同学发了先前那条消息的截图。该死,现在即便是那些同学逐个去世,亦或是我挨个上门要求删除都不会奏效。
被家长拖去新开门的自然博物馆,那些动物标本丝毫无法引起我的兴趣。我想到,我完了。
这一条由梦境引发的消息就这样传遍了全校。我相信除了我之外,全班同学都有加各班同学的好友,什么各类空间里一转,我就彻底完了。若韶,那个我记忆中的“基友”,还是第一个发的。
“你们这么晚不睡觉,抢红包吗?”我在一个同学群里留言,删除……一方有难,八方点赞……这些同学彻底原形毕露了。我默默祈祷烛影不要加任何同学的好友。
梦境是记忆中任何碎片的重组,这也就是说,这个梦也许是我内心真正的写照。整晚,即使我把手机扔在一旁,我也不愿入睡。不愿再触及那极其渴望而又遥不可及的……经历。
最后,我还是入睡了。醒来,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忘记了前一日的那些悲剧,即使我有做梦,我也没有去回味那些梦境。
第二天,我依然整日在恍惚中度过,我害怕见到同学,害怕见到老师,更害怕见到烛影。因为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去解释这条朋友圈,如何去回避那些丧心病狂的同学。
我还是出门了。这一切,无法逃避。若韶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什么也没说,毕竟那么久的同学情谊倘若就因为这一个玩笑就瞬间瓦解,这太幼稚了!
到达教室,我什么也没说。把一堆作业往书箱上一扔,就开始佯装背书。其实这种心情下,一个字也看不进,只会越忘越多。
整个上午,似乎都在平静中度过。中午,我赶忙跑了出去。我不希望自己在教室中出现,我更不希望耳边传来“烛影”二字。
我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这节数学课,让人感到绝望。“歆秋,这题比较难,你上黑板来做一下!”“哦。”我内心充斥着绝望。“烛影!五班的烛影!”不知道是哪个制杖起的头,半个班级都沸腾了。回头一看,是班里最八卦的然尘同学。这真的是全班都沸腾了,除了班长和几个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一言不发,那些平常文文静静的女生说起这种事还特别兴奋。我也很绝望啊,数学老师笑盈盈地注视着下面沸腾的班级,直到我写完题坐下去,班里才渐渐安静下来。我突然意识到,烛影去的是五班,是这老师也教的五班。曾听这老师说过“我班里毕业的六对,最后只成了一对。”这类话,而且她还特别支持一男一女在一块。我想到,我彻底完了。
等下课铃响,我迫不及待逃出教室,躲到学校花园中。也许这样,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我更加担心五班上数学课,害怕这位数学老师嘴一贱,就把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都说了出去。直到上课,我才安静地回去坐好。周围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很多人唯恐天下不乱,自己不愿意参与班级里的各种坏事,却希望那些坏事越多越好。因为这样,似乎就可以少上一节课,班主任会因为教室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唠唠叨叨讲个一节课。说实话,平常,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至少这次不是,我害怕同学把这件事情闹大,况且现在他们还是处于有利位置的。
烛影......ZY......作业......张扬......我班同学在这种事情上,脑洞绝对是非常大的。一些下课我试着没走,耳边就听到了这类词。
强忍到放学,我独自走回去。这是学校旁边的一条巷道,并没有因为周围的大拆大建而动迁掉。巷子里的居民还保留着上世纪60年代市里那再常见不过的生活方式。即使从这里穿过去到地铁站最近,因为其中的脏乱,我校没有学生走这条路。但我至少可以寻求到了片刻的安宁。
难道就甘心于现状,因噎废食,自暴自弃?不,不能这样,初中时光还有足足两年,两年里,倘若永远在逃避中生活,那样还不如离开更为合适。但是只要我想到同学的那副嘴脸,老师的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就愈发心寒。
我总觉得,我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有着某些客观的原因。我班很多同学在一个我校老师组织的课外班上课,那个班级貌似还都是我校学生,这也会是这种事情飞速传播的主要诱因。哪怕不说这一点,有偿补课本来就应该被鄙视。
我上网查了投诉学校的各种方式,决定直接铲除任何对我而言不利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