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海,你害我还不够吗,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你立即给我离开,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陈娟脸上神色愤然。
洪仁海道:“娟娟,我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你来了这儿,这就跟我回去好吗,咱们重新开始,我原来曾经对你许下的承诺,马上就可实现。”语气甚是热切。
陈娟前来丹霞山出家,只自己爹娘知道,洪仁海寻上山来,定是从爹娘口中探听得知,按理说他们绝对不会告诉他,“洪仁海,你对我爹娘作了什么?”陈娟问道。
“娟娟请你放心,我只是略施小计,绝对没对伯父伯母动粗。”
“洪仁海你如果伤了我爹娘,我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快给我在眼前消失。”
洪仁海走近陈娟身旁道:“娟娟你怎地这样说话,我们一块儿下山,走吧。”伸手去拉她的手。陈娟将手缩回,指着门口道:“洪仁海,你如果还念旧情,便请你立即离开这儿。”
陈娟的冷漠态度令得洪仁海脸子上有些挂不住,道:“你发什么脾气,快跟我走。”陈娟再次指着门口道:“你给我立即在眼前消失。”
洪仁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绿,他探知得陈娟尚在世的消息,兴冲冲而来,那料得陈娟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实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他深深呼了口气,以平缓语气道:“小娟,我以前做得确是过份,但我已然诚心悔过,看在咱们先前感情份上,这便随我回去重新新开始,我答应你,马上脱离光复教与你过那神仙倦侣日子。”
群尼虽然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光复教的大名早听过无数次,此时听洪仁海自称光复教教众,无不惊噫出声。
陈娟双眼盯着他道:“光复教早已是名不存实亡,你现在与我说这些,不觉好笑吗?”道妙师太听得洪仁海是光复教的人员,当即向前一步道:“阿弥佗佛,施主竟然是光复教教众,仙霞观不欢迎你,请立即离开。”道妙师太原是逍遥派弟子,几年前梅鱼龙率众偷袭白云山飞鹅岭,令得众师兄弟姐妹自相残杀,死伤无数,酿下史无前例的惨剧,道妙师太虽离山多时,一颗心却始终系在派内,这变故令她悲伤痛恨,是以不顾危险,立即挺身而出驱赶洪仁海下山。
陈娟的拒绝,一番热情遭泼冷水,洪仁海本愤怒不已,只是对着陈娟不便发脾气,隐忍多时,刚好见道妙师太撞到剑尖上,立时将怒火撒在她身上,喝道:“老尼姑,你再多嘴,我立时将你灭了,一把火把你尼姑庵烧得干干净净。”
道妙师太先前被他打伤威迫,为了众弟子性命着想,强自忍奈下来,这时那里还能忍,骂道:“光复教已然灰飞烟灭,你这余孽竟还敢在这儿作恶,人人得而诛之!我佛门弟子首先便容不了你。”
洪仁海长剑出鞘,仰头长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容不下谁,道妙老尼,你要寻死,观音菩萨也救不了你。”
陈娟叫道:“洪仁海,你敢动我师父一根毫毛,我便跟你没完。”
洪仁海转头对她道:“娟,你如果不跟我下山,那便别怪我不客气,我洪仁海说到做到,你可想清楚。”
陈娟双眼圆睁,跨上两步,举掌扇了洪仁海一记耳光,骂道:“洪仁海,我陈娟怎地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畜生,杀了儿子还不够,还想怎样祸害我,是不是要我死在你眼前,你才安乐?”洪仁海没想到陈娟会出手,“啪”的一声,响亮耳光响彻殿内殿外,他摸着火辣辣生痛的脸庞,怒火再压不下,喷薄而出,喝道:“陈娟,你别不知好歹,老子今天来找你可是给足你脸子,别给脸不要脸!”
陈娟斥道:“洪仁海你那里还有脸,在长沙城中你调戏张小姐,那时你的脸皮便已丢光,后来更为好色喜淫而害死双亲,你怎地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认识你,是我陈娟一生悲苦的根源,你快快跟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再来祸害我。”最后一句已然带有泣意。
洪仁海没想到自己一生人只轻浮了那一次,却偏偏便给陈娟看见,欲对张美兰图谋不轨又引来灭门之祸,眼前不顺心已然令他分愤懑难言,再被提起心中永远的痛,顿时如火山爆发般狂怒,喝道:“你不愿下山,那我只好来硬的。”身影一晃,左手二指电闪点陈娟腰间环跳穴,洪仁海已然踏入一流高手境界,陈娟武功平平,如何能闪得开他一指?眼看便要被点上,道妙师太眼急手快,喝道:“畜生住手!”飞身扑上,举掌猛击洪仁海背心。
洪仁海嘿嘿冷笑,左手不作停留,右手长剑回击,削向道妙师太手腕,只这么一丝阻滞,陈娟身子微微一缩,洪仁海指头稍偏没点上环跳穴,二指劲力击在身上,陈娟一声低哼,强忍痛楚,挥拳击出,与道妙师太围攻洪仁海。
瞧着陈娟不顾往日情义,洪仁海叫道:“陈娟,是你逼我如此,可怪不得我。”长剑虚晃数下,倏地刺向道妙,剑尖银星点点,闪乱道妙眼睛,她急忙后退,避开对方凌厉攻势,先前道妙与他苦斗一场,尚未恢复,对方全力刺来,如何能阻挡?眼看长剑便要刺穿胸口。
陈娟见得师父危殆,不要性命奋力抢上,右掌往洪仁海太阳穴劈下。
洪仁海陡地一个转身窜到陈娟身前,左指连晃数下点其穴道,抓着她手臂便往外飞奔。八名女尼正想布下八仙阵,但洪仁海动作太快,道妙与众尼皆来不阻挡,眼看着二人背影在殿口消失,各人急追将出去。
话说李逸航离开尼姑仙桃,重新上得崖顶,群尼聚集,不想此时去找陈娟,便在顶上四处游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闲。
在道上走着,突然身后有人喝道:“小子!”
声如宏钟,又出其不意,李逸航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眼前是一粗壮高大的老头,银髯似戟,双眼带电,正盯着自己。
“胡定中!”李逸航情不自禁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