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抱来一束花,用精致的牛皮纸包裹,春意盎然的一大束。“阿菊,有人送给你的。”
黎云云用胳膊捅了捅黎小石:“是不是我爸送的呀?”
黎小石满脸冷汗,没想到那个时候的黎华,竟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联想到他后来天天与酒瓶和麻将为伍的日子,心里不禁翻了几百个白眼。
“这什么花啊?从来没见过。”小姐妹指着其中一朵,它跟周围的玫瑰不同,花瓣形状并不十分艳丽,甚至可以说普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插错了。可它分明就站在花束的中心位置,被周围的花朵众星拱月,以此彰显与众不同。
“曼陀罗花。他自己种的,是一种草药,还可以泡茶喝。”赵秋菊面色潮红,一脸甜蜜,一看就是恋爱之中的女人。
黎小石心里暗想,黎华居然还会种草药?结婚后就只会喝酒打儿子了。
赵秋菊回到休息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热热地喝下去,肚子稍微好受了一些。又从花束中掐下几片曼陀罗花瓣放进水里,一股微微清香弥漫开来。
外面有人叫:“阿菊,泡面仔又来找你了,妈咪叫你去陪。”
赵秋菊一听,皱起眉头:“他干嘛天天来啊?烦不烦!”
小姐妹很同情:“这种人最讨厌了,没几个钱,还天天缠着你。妈咪也真是,什么人都叫你去陪,恨不得立马从你身上赚到钱。”
赵秋菊苦恼归苦恼,还是起身出去了。没办法,妈咪的话谁敢不听呢?
黎小石看到妈妈桑已经在大厅里等她,把她送到一个卡座里面。卡座里坐的男人背对黎小石,看不清楚脸。
黎小石心里酸酸楚楚的很不好受,他第一次直接面对母亲的过往历史,在此之前,母亲一直都将它藏得很好,从未暴露在黎小石面前。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这已经是翻过去的一页,如今连母亲都不在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妈妈桑还在絮絮叨叨地讲些什么,赵秋菊忽然猛地站起来,一手捂着嘴巴,飞快地从卡座跑出来。她又恶心了!
赵秋菊跑到楼梯背面的角落里一阵干呕,吐出一些食物,这些当然没有逃过妈妈桑的眼睛,对于她这样的过来人来说,看一眼就什么都清楚了。
等赵秋菊缓过来,泡面仔已经走了,有人来叫她:“妈咪叫你去二楼办公室。”
赵秋菊忐忑不安地走进妈妈桑的办公室,妈妈桑正在倒一杯酒。
她知道赵秋菊不会喝酒,也辨别不出酒的什么味道才算是真宗。
“来!尝尝。”妈妈桑把一杯红酒推到赵秋菊面前。
“我不会喝酒。”赵秋菊老实承认。
“我的舞厅里,还有姑娘不会喝酒?”妈妈桑佯装惊讶,“阿菊你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一行混了?”
赵秋菊知道妈妈桑刚才看见自己呕吐,也知道她的狡猾,本能地对面前的酒产生怀疑,铁了心不喝:“不,我今天来例假,不舒服。”
妈妈桑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年轻女孩:“可以呀!妈咪的话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