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可惜,我这人素来也是听不得威胁的。”
黎清眼睛微眯:“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无须知道。”
默然片刻,只听得黎清松了口气道:“罢了,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跑一趟,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
“我不能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澜儿面前,那会坏了我的事,所以还望裴兄务必将我的事隐瞒。”
裴灼轻声道:“那是自然。黎兄不必为此担心。”
语毕黎清转身同他的身边侍从们交代了几句琐事,便纵身跃上马,与裴灼一同前往凉州的方向。
只是黎清尚且不知,此番之行,将会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短短三天内,黎澜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却也只不过起到延续她生命的作用,对她的病情却是没有半分起色。
更加不妙的是,萧令月的五感竟在一点点的丧失,她如今已经完全失去了触觉,视觉也几近丧失,味觉已然麻木,仅剩下听觉与嗅觉,前者却已经十分不灵便了。
然而,五感丧失后的世界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整个人反而更加通透、澄澈了。她能嗅到雪的芬芳,能感受到梅的飘香,能感受到万物的呼吸,不知不觉中她已突破了“灵虚诀”的三重天——“通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月初的下午,整个瑶光都已沐浴在了春光之下,只有凉州的大地上依旧是万里冰封之景象。
但好在这日阳光十分不错,萧令月歪在榻上,读着书。她今日的精神头还算不错,赤焰盘绕在她的身边吐着信子,贪婪的享受着日光,十分惬意。
可这无比安静的美好却被不该有的躁动声打破。
小木屋屋外吵吵嚷嚷的,听的萧令月不由心烦,正巧白芍进来添水,她便开口问道:“外面在吵些什么?”
白芍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话语十分不连续:“没。。。。。。没什么事。公主不要多心了,好生休息便是。”
萧令月故作生气状然而话语中却是毫无半分怒气的:“莫非你也欺我听不灵便了,便来骗我不成?小妮子,胆子可是越发大了。”
白芍听得这话只觉一阵心酸,又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随便便急忙拭去,怕被主子察觉,徒增些烦恼:“其实。。。。。。其实是有些难民在外闹事。但是沉晔大人已经出去解决了,公主不必担心,应该很快就会平息的。”
萧令月静了静,沉声道:“闹事的原因可是因我这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