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族人。”白执事看到人又都聚集过来,站到石台上,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知道,这几年,我们豢龙池不太安宁,魔罗人吕次犯我河界,日益猖獗,赤原人也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豢龙族一定要壮大自己,才能抵御这些敌人。”
“侍神大会就是要选出我们豢龙族少年中的翘楚,让他们到豢龙神的身边,佑护我们豢龙族守住这神圣的大河。今天上午的擂台赛,非常精彩,让我们看到了豢龙族后继有人。”
白执事顿了顿,又道:“接下来,这十人中只能有一人有资格今晚留在这里,为河神所收授。为公平起见,刚才,族长把比试略做了一下调整,大家通过抽签的方式,两两对决,先比武器,胜者进入五强战。五强战先比射术,而后根据射术的位次,后者先上台,车轮战比试武器,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台下有人应和道。
“我看族长的两位公子智勇双全,今年别人就不必瞎搀和了,让两位公子决一雌雄就行了!”台下一个声音喊道。
站在一旁的元方用凛然的目光射向下面。说话的是马琨,猥猥琐琐地站在人丛中,探头探脑。
旁边漂亮的小媳妇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这话却引得有几个不谙深浅的人的符合,以为是巴结族长的机会。
元方向前一步,大手一挥。“我们豢龙一族人才辈出,两小儿怎敢夸大,一切按规矩来!”
白执事听族长这样说,马上拿出十块巴掌大的树皮,当着众人面,在上面分别写上了十个人的名字。又给近前的几个人展示了一下,然后拢在一起,翻扣过来,一一排开在石台上。
“按次序,从去年的名次排下来,各位上台来抽签吧。”白执事说完退到一边。
先上台的自然是元浩,他没做多少迟疑,像是随手抓起一块树皮,表情很是傲慢。
递给一旁的白执事。
白执事低着看了一眼,一幅吃惊的表情道:“元汉!”
台下众人骚动起来,有人还把目光投向黎夜扮做的马琨。
“真巧啊!”
“这是命吧!”
接上来上台的自然是第三位次的车云坤,他抽中的是珠儿。
夏雄泽听白执事朗声喊出“夏尘珠”时,眉头紧锁。黎夜看在眼中,心想这个车云坤看来不好对付。
浣萍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女孩子,个头不亚于黎夜,她上台抽中的段希坤。
之后,丛巍抽中了上午胜出的白发少年。上午的另两个胜者自然成了一对。
“这样的话,比赛正式开始!”白执事说完,和元方一起退下石台。
元家两兄弟登上台来,各自亮出兵器。弟弟元汉使一把近一人高的黑铁大桨,桨的外沿是雪亮薄刃,份量看上去很是骇人。黎夜心想,上午看他们抬出元方的那把强弓时那样吃力,那弓比起这铁桨来更要沉上多少呢?!
元浩手中却是一条粗壮的铁链,铁链另一头拖在石台上是一个成年男人腰粗的铁锚,在石台上拉出道道划痕。
台下众人往后闪开一些,怕被误伤,两人即刻交起手来。
两兄弟的比试倒是很有观赏性,同样以力量见长,一长一短,一硬一软。闪避时呼呼生风,碰撞时火花四溅。
黎夜看着心里却生出点诧异。怎么就有点练武的感觉,虽然也有惊险之处,但两人似乎默契程度很高,总是巧妙的化险为夷。
打着打着,元浩手中铁锚一个泰山压顶之势从元汉头顶砸下。元汉却没有躲闪,而是举铁桨迎上。
“当”的一声巨响,铁桨被铁锚磕地脱手而出,砸到了石台上。
元汉“唉”的一声长叹,颓唐地走下台去。
元浩胜!
接下来珠儿和那个车云坤登上石台。
车云坤,一个面红脸阔的高个少年,手中是一根长长的铁棍,像是撑船的长篙,有一人多高。
黎夜一看,暗暗为珠儿捏了把汗,心想,不管怎样,必要时自己一定得出手,两人不说能耐高低,光是手里的家伙,珠儿就已经吃亏不小了。
等两人一交手,也印证了夏雄泽和自己的担心。珠儿虽然身形灵活,但也好几次,擦着棍风而过。而在拱背短刀和长棍不得不碰撞在一起时,众人知道,这两种兵器都是宝物,拱背短刀与铁棍的撞击,谁都伤不到谁。而它们的主人却反应不一,珠儿银牙暗咬,额头汗珠已经滴了下来,车云坤却逾战逾勇,嘴角已经露出笑意。
黎夜神情紧张,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一旁的渺儿不停地用眼睛眇他,脸上表情冷冷地,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台上此刻,长棍雷霆之势横扫向珠儿的腰间。珠儿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万分危机之时,一个豆粒大小的石块裹着淡红色的火焰破空而至,“啪”的一声轻响,准确的击在长棍的梢头,长棍脱手,险飞出去。
众人齐声惊呼,开始聚到夏雄泽身上,马上从他错愕的表情看,知道非他所能为,目光又四下寻找着。
有人顺着元族长的目光,看向台下的一个少年。
不远处的妍儿一声惊呼。“黎夜哥哥!”
正是黎夜,他也吃惊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看自己。那马琨的模样早已不见,自己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身旁哪里还有渺儿的影子?他不顾众人,扒开人丛,阳光下,远处河面上空,一个黑点正渐飞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