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刀白凤真的只把楚歌的话当成小姑娘的无心之言,因为她对楚歌有好感,这些想法她非但不觉得狠毒,反而只觉得她天真烂漫,不过这想法到底太过,她也只是听听,虽然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但也并不认同。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
段正淳向来是个风流性子,又自诩多情,对秦红棉甘宝宝这些女人喜欢怜惜,对刀白凤同样爱慕,后来刀白凤被他气得跑去道观做了道姑,作为一个多情的男人,自然是要努力把对方哄好,更别说镇南王妃常驻道观到底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因而才收敛了几分。
现在刀白凤回来了,甘宝宝同时也找上了门。不见则已,见了面,甘宝宝依旧是往日的俏丽模样,甚至因为年纪增长,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立即勾起段正淳往日的情分,一举一动难免表现了出来,刀白凤本来关心儿子没太管他们,等注意到的时候,段正淳眼里的浓情蜜意简直……
恶心死人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甘宝宝的存在没什么表示的缘故,总之过了没多久,阮星竹也过来了。
刀白凤虽然因为生气,并没怎么特意去了解过段正淳的几个女人,但总归是听说的,阮星竹她也知道,听说是诗书之家出身,知书达理,却因为跟了段正淳,而被家族放弃,孤身一人,流落江湖。
但是她却直到现在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阮星竹就住在小镜湖,而小镜湖,就在大理境内,距离王府并不是特别远。
刀白凤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怜——这么近的距离,她一点不信段正淳那色鬼没去找阮星竹私会。原来所谓的改好,就是这样!
楚歌的那些话不自觉地就突然飘进了脑子里。
不是地图炮,男人大多都管不住下半身,别的不说,送上门的女子基本没有不吃的。
摆夷族能够在三妻四妾的环境里始终坚持一夫一妻而不被同化,摆夷女子自然都是有几分手段的,刀白凤一气之下,给段正淳下了不举之类的药物。
不过刀白凤毕竟还有个儿子,等着将来继承段正淳的王位,自然不会留下把柄,那药师族里独有的秘药,见效不快,循序渐进,不但大夫太医查不出来,还不容易让人怀疑。
下药之前刀白凤还以为这件事很难,做了之后也可能会后悔甚至会自责,等下了药之后,她才觉得这件事她做晚了十几年——何必等到现在,早在当年就该段正淳下药了,自己在道观过苦日子,本以为也是在折磨段正淳,谁成想人家好着呢,风流依旧,美人不断。
本来留下甘宝宝的时候,段正淳还有些心虚,后来阮星竹也来了,段正淳更是心虚的厉害,甚至还去跟刀白凤道歉,生怕她就又这么跑了,没想到刀白凤虽然对他冷着脸,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胆子慢慢地就大了起来,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暗示甘宝宝把她师姐秦红棉也叫来。
唯一的苦恼大概就是最近下半身有点不太听话。不过他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最近纵欲过度,勉强修身养性了几天,很快就又被彼此较劲的甘宝宝和阮星竹引逗得破了功。
爱这种东西,放不下的时候是真的放不下,受再重的伤,也仿佛是受虐狂一般凑上去,可一旦放下,那就真的是彻底看开,什么都不在意了。
刀白凤以前的时候也是喜欢段正淳的。他俩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以段正淳全部点满了撩妹技能,她还是难免动了心,所以段正淳出去风流,新欢不断,她伤心难过,却还是奢望着有一天他能彻底改好。
现在她放开了,再看段正淳左拥右抱,也不过是看个笑话。如今除了段誉,也没什么能教她放在心上的人了。每天除了去天龙寺看看段誉的情况,就是去楚家酒馆找楚歌说话。
楚歌毕竟见多识广,有许多不拘泥于时代限制的想法,又十分体贴她,说的话她都很喜欢听,就算不聊天,看楚歌抚琴作画也是美事一桩。
这一日傍晚,楚歌送走了刀白凤,正准备关门打烊,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小娃娃啼哭声,隐隐还掺杂着匆促急乱的脚步声,楚歌不由循声看去,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抱着个小娃娃,往这边跑来。后头跟了个长相粗犷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副巨大的剪子,嘿嘿怪笑着就要往那女子背后胸口上戳去。
那女子险险避开这一招,却因为紧抱着怀里的娃娃而漏出破绽。而那汉子一咧嘴,长臂一身,巨大的剪子便戳向小娃娃。
那女子一急,脚下一绊,身子一个趔趄,碰巧避开这一下,然而怀里的娃娃却没抱住,甩脱了出去。
那娃娃被抛出去,似乎是吓傻了,哭声骤然停了下来。
那女子大惊,一声“宝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