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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桓在极西的大昆仑山,自古至今被历代文人墨客描述成圣山,无数神秘传闻、武学宗师全都发源于此。更有避世的高人于人马不能攀爬之处建立宅居,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昆仑神宫。
不少被现代生活浮躁气息感染的人,都往极西的地方寻找心灵净土,昆仑山就是这样一处所在。
昆仑神宫是道教圣地,纵然是放眼当下,能够真正成为武者宗师的人物,悉数在这座神宫中探寻天地大道。无数朝拜者站在山脚下,只有仰望的份,并没有山上的机缘。
好事者常说山上早已经没有人居住,巍巍神宫也并没有传说中那样神奇,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往往是惧怕巍峨群山,并没有真正深入过神宫,探寻其中的奥秘。
往常的季节里,朝拜者的数量很少,甚至大半年都见不到一个孤独的身影走在皑皑白雪的深山中。
昆仑神宫一处悬空的高台上,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根用菩提树做成的拐杖,俯视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师父,今年的朝拜者为什么会这么多?”
小徒弟跟随师父修行,也不过是十载的时间,期间还不能算上他蹒跚学步的年份。老者望着山脚下的人群,眼神有些迷离,并没有回答小徒弟的提问。
昆仑神宫不知道为什么,修行的宗师接二连三的离去,最终只剩下这师徒两人,守在空荡荡的神宫里。
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能够听到远处山谷里融化的冰雪,以及大块山石滚落山间发出的巨大回响。
这个世界变了,变得不再温柔和善,就是冰封在昆仑山顶的万年积雪,也都开始纷纷化开。
“徒儿啊,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老者的话,让小徒弟觉得很奇怪,昆仑神宫就是他的家,为什么要离开。
“师父你也要和我一起走么?”
老者转身回到神宫深处,孤独的走在粗大木质结构的柱子中间,十分地仙风道骨,大概传说中的圣人也不过如此吧。
每根柱子脚下,都点燃着一盏悠悠古灯,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老者走到蒲团前,收拾一下干净的袍子,慢慢坐下,也不理会山脚下那些朝拜者。
“徒儿,你且过来,为师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小徒弟乖乖走到师父面前,如往常一样靠在师父的怀里,仰视着师父的脸庞,还不时用手把玩着师父的胡须。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这些人就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当然你也得跟着他们离开。”
老者从身后拿出一个粗布包裹,放在小徒弟怀里,说:“这是登上飞船的船票,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不要忘记师父交给你的东西。”老者交代完毕,又是长久的沉默,甚至小徒弟都开始怀疑师父是不是已经死去了,他胸前的起伏都已经看不到。
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让他离开这个地方,总之,他舍不得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山底下的朝拜者们也失去了等待下去的耐心,一个个唉声叹气,不住摇头,都说:“圣山也救不了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能回忆的就是这些照片了。”
照片上,依旧是干净的昆仑圣山,山顶上还覆盖着个厚厚一层白雪。
带领这些朝圣者的老人,腰杆子都已经直不起来了,那一张苍老的面容上,也是数不清的皱纹。搀扶他的孙子,也最后一个自然生产的孩子。他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的生息繁衍都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爷爷,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孩子满脸稚气,眼神里还带着哀求。明天他也要和这些人一起,登上一艘开往其他国度的大船,或许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爷爷了。
“孩子啊,你还年轻,有很遥远的未来,不应该在这里和爷爷等死。这地方爷爷已经呆了一辈子了,不想再离开。”
小徒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他总觉得师父一定是再跟他开玩笑。勤快伶俐的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烧火做饭,把香喷喷的粥端到了师父的面前,调皮地扯了扯老者的胡须,说:“师父,吃饭啦!”
许久,老者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小徒弟忽然之间慌了,施展轻盈的步子,奔走在硕大的木头柱子之间,一双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行迹。
“是谁?是谁害死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