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才不管胡利晋恼不恼,回过头朝胡老板道:“我很奇怪,你一只狐妖,是怎么将妖气隐藏得这么完美的?”
“还是不够完美,否则也不会被你们轻易发现了。”胡老板苦笑,“我也知道锦城隐藏着许多非正常的人类,看来并不是我隐藏得好,而是人家根本不想理我。”
“那倒不是,其实你隐藏得非常好,就算住在锦城修为最高的那位前辈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认出你的真身来,因为,除了气息隐藏得好之外,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与人类交好,‘人气’越来越足,一般人都不会将你往‘妖’一途猜测。”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南宫易的话令胡老板微微安心。
“当然是因为我很厉害啊!”南宫易很认真地说。
胡利晋翻了翻白眼,没见过这样子自夸的。
“你是挺厉害的!”胡老板点点头笑道。
花篱看胡老板完全没有责怪南宫易的意思,感觉自己这个恶人当得简直莫名其妙。
既然恶人当定了,花篱也就不怕更得罪人了,指着南宫易说:“他说你刚才准备要放我们的血,是不是真的?”
胡老板无奈地笑笑,从身前的小抽屉里取出两个采血器,“这是医院专用的一次性采血装置,抽不了多少血。”
“你们是我来锦城的五年中唯一识破我身份的人,如果不介意,可否听我讲个故事?”胡老板又恢复了一派高人的风姿,浅笑着望着花篱。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花篱知道胡老板这是给她台阶下,免得她尴尬死,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回了茶桌边。
胡老板换了一套茶具重新泡了茶,为花篱和南宫易各倒了一杯,然后在胡利晋的嚷嚷中也为他倒了一杯。
在茶香袅袅中,胡老板将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在二十七年前,胡老板还是一只在天山雪域独自修炼的灵雪狐。妖族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会选择化形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但在化形的过程中必然会遭受到天谴,如果能扛过天谴,则化形成功,如果扛不过,则身死道消。
灵雪狐在那个盛夏的夜晚攀上了雪山之颠,引来了命中注定的天雷,拼尽全力扛过雷电之后,它已经浑身焦黑,奄奄一息。
天雷过后,盛夏的雪山之巅,奇异地下起了雪,失去了一身漂亮毛发,也暂时失去所有灵力的灵雪狐躺在雪原上,明知道不站起来就会被雪掩埋掉,但它站不起来,它甚至没办法睁开眼睛。
它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弱,意识也在慢慢飘远。它从没想过,拼尽一切扛过了天谴,却扛不过化形之前的一场小雪。
正当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将它抱了起来,爱怜地将它抱在了怀中。
“爹,娘,快来,小狐狸快要死了——”一个脆脆嫩嫩的声音就这么传入它的耳中。
紧接着,它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了过去,再接着,它被裹进了厚实的皮毛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它还是躺地雪原上,如果不是身上还裹着厚实的羊绒披风,还有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它一定以为自己发生了幻觉。
它依稀记得,当它快要失去意识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温热的血从一只软嫩的手指流进了它的口中,那血,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将它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