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匪一一震惊的电视,正在播放非洲战乱的报道。
一闪而过的血腥画面里,她看到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哪怕只是一个身影,也足够让她心神一震。
画面很快跳转,匪一一立即下床找寻遥控器。
她将画面退回去,定格住。
电视画面的左上角,战火轰天的满地狼藉中,有一个黑衣黑裤的身影。
他弯着腰前进,看不到脸,连个侧脸都看不到。
可就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背影,在匪一一浑浑噩噩了一年之久的精神世界里,燃起了一道火光。
“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匪一一喃喃自语着,因为紧张与激动胸口激烈起伏着,“肯定是他!”
“我、我要去找他,找他。”
匪一一丢下遥控器,慌乱中左看右看,心里急却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去找他。
急切的视线晃来晃去的,突然晃到了床头柜上的骨灰盒。
这一瞬间。
匪一一看着安静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黑盒子,混沌的脑子似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她站在床尾,怔怔的看着骨灰盒。
好半响后,她机械性的扭过头,去看电视上定格住的身影。
她站在中间,分居两端的尽头,一端代表着彻底无望的四万,一端代表着微乎其微的新生。
长年不进食,仅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整个人消瘦得就差皮包骨的她,左左右右来回看着。
看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电视上,不再去看珍宝般抱了一整年的骨灰盒。
“他肯定还活着,肯定是他。”
匪一一在自己给自己希望,她想在心中重造信仰。
一年过去了。
其实她每天都是清醒的,只是不想去面对这个世界而已,她并没有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