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军领着他的人,停在了距离我们十米左右远的铁道另一边,在他跟前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络腮胡,身材有点臃肿,咋看咋像电视剧里的鲁智深花和尚,这人让其他的人原地等着,自己走到离着我们五六米远的位置后,停下来问我们:“你们谁说了算?”
陈冲他哥应了声,说他说了算。络腮胡上下打量了下陈冲他哥,然后又扫了一圈我们所有的人,估计他明白,虽然他们人多,但真干起来的话不一定有胜算,他算是个比较痛快的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弹出来一根后递了过来,同时说道:“我这人也痛快,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范军是我侄子,他既然惹了事找我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得帮忙,我也不是怕你不敢跟你干仗,主要是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啥场面也都见识过了,打来打去的多没意思,我看这样,你看看娃娃们之间有啥矛盾,能和解了不,和解了就都是朋友,和解不了的话,咱们再说和解不了的事,你说......”
络腮胡的话还没说完呢,他身后的范军不乐意了。直接没好气的说道:“叔,你跟他们墨迹啥呢,这是求和呢?直接干啊,不然我以后在学校还咋抬起头啊!”
范军这话一出来,明显和解是没可能了,络腮胡扭头骂了范军一顿,说他一天天的净给他惹事,完事就跟那帮农民工说:“行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干吧,只要是动手的,今天给你们双倍的工资,表现的好了,我再翻倍!”
说着,他就回过身,看了陈冲他哥一眼后,一脚就踹了上来,不过陈冲他哥早有防备,直接躲开了,接着就冲上去抡拳头了。
双方带头的人一动手,后面的人自然都挤上去了,一开始也就是前排的人互相推搡着叫骂着,队形并没怎么乱,这期间我就跟陈冲两人在队伍的后面晃悠着,陈冲还让我别急着上呢,等会干起来了挑软柿子打。
前排的人推搡了没几下。我们这边有几个人直接情绪高涨的叫骂着冲了上去,边跳边往下使劲砸拳头,就是这一瞬间,从这突破了一个口子,把范军他们的人给冲散成两拨了。我耳朵里也传满了叫骂声,地上的尘土也飞扬着,这情景让人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我没急着冲上去,而是在人群的边上来回游走,只要是看到了对面落单的人,尤其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直接上去放扫堂腿,不过这边的地势不太好,疙里疙瘩的,并不是很容易把人扫倒,反而扫不到的时候,自己的脚踝还碰的硬生生的疼。
虽然范军他们人多,但那几个学生在学校里面干干仗还行,跟社会上的人就没啥优势了。块头没人家高,经验也不足,自然被打的到处跑,至于那些农民工,人家本身就是个老实本分打工的,去砖窑厂也不过是赚点辛苦钱,谁愿意豁出去命啊,根本就没一点气势,很快他们的队形就更散了,有些人见势不妙都朝着火车站那边跑去了。反正放眼望去两波人的队形都被拉扯成了一长条,起码有五六十米,后来我还瞅见陈冲跟范军两个人在二十米开外干起来了,正在地上抱着打滚呢,我正想过去帮陈冲的忙,突然有个人撞了我一下,这他妈不是我们班的毛寸头吗。
毛寸头并不是冲我来的,估计是逃跑的时候撞到我了,我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抓住他胳膊,用我的后背跟屁股往他的腰上一顶,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倒在地了,这家伙当时也是急眼了,爬起来跟疯狗一样的骂我踢我,还弯腰抓着地上的黄土往我脸上扬,要不是我眼睛被他迷住了,我今天非狠狠的干他一顿。
等我把眼睛里的土整得差不多后,毛寸头已经跑出很远了,此时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范军他们败了,败的很彻底。
火车站那边是有治安室的,估计有人去那求助了,我见好些个穿着警服的人往这边跑来,陈冲他哥也无心恋战,让兄弟们该收手的就收手。可以回去了,幸好那几个穿警服的人并不是派出所的人出警,人家的工作只是负责火车站里的治安,所以并没追我们,我还觉得挺扫兴的呢,因为身上的血液刚刚调动起来就完事了,仔细回味下,这种干群仗的感觉,太让人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