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吃惊地看着这三个骄傲而奇怪的年轻人。
过了很久。
曹不笑突然走上前来,盯着谢独鹰,道:“你可知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狩野的仇人。”
谢独鹰也在盯着曹不笑,冷冷说道:“我不是。”
曹不笑道:“你今天杀的这个人,叫做李舍生。”
谢独鹰道:“我知道这个人就叫做李舍生。”
曹不笑道:“李舍生是狩野门下的护剑大爷,排行第十一位。你知道不知道?”
谢独鹰道:“我不知道!”
曹不笑道:“你既然杀了狩野的护剑大爷,你就是狩野的仇人。我可以保证,你休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谢独鹰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道:“人皆以饥寒为患,不知所患者,正在于不饥不寒。你们如果想把我列为仇人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
曹不笑道:“你不怕?”
谢独鹰道:“我若怕,我就不会出来,住在目空岩,种三四亩地,娶一房媳妇,就能过上好日子。”
曹不笑一阵冷笑。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街道两旁的一条窄巷中走出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胖一瘦。
一个胖得出奇,一个瘦的离谱。
他们的身上,穿的也是这种暗黄色的麻衫。
他们都用的是和曹不笑一样的长剑。
那清寡烂瘦的汉子将自己的长剑背在背上。
那大胖子却将剑提在手里,他手里的这一柄剑,却连剑鞘都没有一个。
这胖子就如同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提着自己的打狗棍一样,提着自己手里的剑。
这两个人,一个很胖,挺着个大肚子,就像是已怀胎八个月的妇女,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在颤个不停;另一个却清寡烂瘦,看起来就像还插在青石板上的旗杆一般,高得滑稽。
这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走的很慢,慢到就像是被人押上刑场的犯人,似乎这一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两个人每走一步,地面的青石板上,立刻就多出一个五寸深浅的脚印。
好深厚的内力。
就连牛犊先都已经看得呆住,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能够在石板上踩出脚印来。
过了很久,这两个人才走到距离谢独鹰一丈远的地方。
那个胖子一对臃肿细长的眼睛已经盯在谢独鹰的脸上,喘着粗气,缓缓说道:“我们两人来了。”
谢独鹰一见到这两人,他的肌肉立刻就已收紧,他也能感觉得到,这两个人身上带着的那一抹杀气,浓得就有如春天的天空中突然涌起的乌云一般,让这一片土地上所有的生机都变得绝望。
在这样的一种绝望中,任何人都已完全无法预知自己的明天。
谢独鹰正在盯着这胖子,道:“我看得见。”
那胖子又慢悠悠地说道:“你也不怕?”
这个时候,谢独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胖子和瘦高个还没有开口,曹不笑又笑了,道:“好教阁下得知,这两位都是狩野的护剑大爷。”又指了指那胖子,道:“这位便是麦阿婆,在我们狩野十八护剑大爷中,排行第三位。别看他的名字叫做麦阿婆,却是个金刚铁打般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又指着那瘦高个,道:“这一位,便是罗黑黑,在十八护剑大爷中,排行第十位。”又向麦阿婆与罗黑黑介绍道:“这一位朋友,就是杀死了李舍生的谢独鹰。”
麦阿婆竟然像见了仰慕已久的人一般,向谢独鹰拱了拱手,大笑道:“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