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亲监国子监?”袁彬听得到朱祁镇如此说不由得脸色一变。“陛下万金之躯,何须亲往。再者,此事虽然使得诸监生心生不满,想来是那位国子监祭酒未能完全明白的将陛下您的意思传达予诸位监生。要不然,臣亲自陪同胡老尚书往国子监一行。”
“袁卿,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呵呵……你且宽心便是,那些学子,你们去了,或许也就是安抚一时。而朕想的可不单单只是让他们暂时平静。”朱祁镇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两圈,挤出了一个英明神武的笑容:“朕要的是,让他们为朕所用。”
“呃……陛下何出此言?”袁彬看着朱祁镇那种诡异的表情,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位大明天子想要跳过去干吗?他们这些国子监监生一旦入朝为官,不也就是为朝庭所用,为天子所用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朕会给国子监下了那么一首旨意。呵呵走吧……”朱祁镇却也懒得解释,自信地笑了笑,大步朝着那别墅之外行去,而不多时自有侍卫牵来了马匹,朱祁镇翻身上马,以数十名侍卫的簇拥之下朝着那皇城城门处疾驰而去。
袁彬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策马紧随于朱祁镇的身边打马疾行。
自从朱祁镇回到了京师之后,就从来没有坐过轿子、或者是所谓的御辇,对于此,朱祁镇的解释就是骑马不但能够锻炼身体,还能够锻炼胆量,而且更重要的是,朱祁镇真的很不习惯坐那着所谓的御辇,还不如骑马来得〖自〗由自在。
而且,朱祁镇的这一举动,不但获得了那些侍卫的好感,更是让那些大臣们越发地觉得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越来越有那太宗皇帝朱棣的风范。
而在那国子监内,国子监祭酒柯潜一脸愤忿与无奈地站在那开阔的〖广〗场前,打量着那一间间传出了阵阵喧闹声的教室,向着那身边的司业焦燥地低声道:“怎么,难道这些监生就不明白事理不成?天子录我国子监监生入朝为用,这是对他们天大的恩典。身为监生,既无其长,就该老老实实的读书才是,如此闹腾下去……”
“大人,博士、助教以及学正皆在安抚多时,看这情形,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越发地闹腾,不知道陛下那边收到了消息没有,若是再不弹压,出了什么差池。”那位司业同样也是挤出了一张苦瓜脸,很是无力地看着那些在教室之内面红耳赤,挽衣捞袖群情激奋的诸多监生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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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差池,咱们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连脑袋都保不住。”柯潜一脸恼意地跺了跺脚,而那国子监的大门处,他已经安排了一些差役守在了大门处,可是,就凭那十数名差役,就想拦着那过千的监生学子,这实在是有些妄想。
就在那国子监祭酒柯潜和那位国子监司业在那相对着愁眉苦脸苦思无计时,在那些教室里,同样也有不少的监生学生一脸愁容。
“怎么办?”韦至一脸的愁容地与五六同相好的同伴就坐在最后边,看着那些同学们在那里捞衣挽袖地亮自己的排骨叫嚣不停,就不由得一阵眼晕。
“还能怎么办?咱们这才多少个人,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咱们能够说服得了他们吗?若是能说服得了,方才他们就早该听咱们的了,现如今,那些博士和助教都快弹压不住他们了。”司马询冷眼打量着那些监生同学,口气显得份外的冷冰。
“其实,他们这么闹腾,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寒窗十数载,所谓的,还不是一身学识能够得以学以致用,平家治国齐天下,皆是我辈之夙愿。”韦至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说旁人,便是韦某,得闻此消息,亦有不甘哪。”
“也不知道陛下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挑人入朝为官。莫说其他人,就算是小弟,也是常年四书五经在手,对于算学,也不过是略知一二,然治国当以儒。陛下却以算学之士而入朝,若开此口,不知道天下读书种子会做何想?”李骥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前任国子监祭酒的嫡长孙,至从那爷爷去世之后,他来到了这京师之后就留了下来,不过前几年,为了照顾祖父,书本可是放下了不少。
所以,李骥干脆就请那老王直帮忙,得了一个监生的名额,在此入读,而这几人,皆是相互谈得来的好友,而且,都可以算得上是这国子监内最为拔尖的几个年轻俊杰。
司马询面冷心热,为人仗义,喜好刑律之学,而那韦至为人圆滑,最擅长于处理人际关系,而那一直不作声的李贵性属最为沉稳,虽寡言少语,但是看事分明,言出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