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阿奈!”李维呢喃着阿奈的名字,他依靠在座位上,垂着脑袋,酒精折磨得他痛不欲生,隐隐间要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桌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瓦罐酒壶,都是盛酒的容器,当然里面的葡萄酒都已经空了。座位上的士兵们手持着空酒杯,瞪着双眼,望着烂醉如泥的李维。可能是提及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常年的无人倾诉可把他憋坏了,偶尔的发泄也让这个喝了酒迷迷糊糊的家伙壮起了胆子,说了不少对他不利的混账话。他确实喝多了,说得话看似多余,其实里面有太多的消息对于卢迦而言非常重要。
至少卢迦知道了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知道自己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但是不仅仅是他们俩涉及其中,还有更多的人包括李维只要成为这军队都不能够避免。这是答案,也是警告,至少卢迦还没有陷入这么深,也让他在以后的活动中要更加谨慎。
“真是个混蛋啊!”听了这么多,得知原来坑害他们的当中还有李维的份,这不得不让安德鲁对于李维的感觉由反感提升到了愤怒,痛恨。他握紧拳头,摆出了一副要狠狠教训李维的模样,卢迦见状赶忙伸手制止,可就在这时,安德鲁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停在了那里,那拳头伸过去到底是没有打中李维红彤彤的脸。
“唉!”安德鲁像是想开了,也可能是怜悯了这个依靠在椅子上几乎不省人事的李维。他重重地将拳头落下,敲打在桌面上。
“咚!”
跟碗口一般大小的拳头重重击打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都随之晃动了一下,桌面上的瓦罐酒壶也“叮铃咣当”响作一团。这到底是是有多大的怨气,恐怕除了卢迦没人知道。
“他固然可恨,只不过用不着我们惩罚。”卢迦说着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对安德鲁说道:“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可比当时的我们糟糕多了。”卢迦拉扯着安德鲁重新坐下,再看李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冷漠,他对李维的遭遇不能说是同情,当然也谈不上怜悯。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阿奈在哪里了吧!”卢迦对于这个酒鬼可没有多一点的废话,他问得直截了当,也期望这个迷迷糊糊的家伙能够说出来。
他太想阿奈了,在分离的那一刻就想,在码头搬运货物的时候也想,现在到了如此近的距离中让他更加迫切了。
思念,就像是在白纸上面的铅笔所留下的痕迹,每过去一天,就会在那纸上线加粗一笔,日复一日,那“黑色”便会与日俱增,逐渐占满了那张白纸,压迫的,几乎快要窒息,就算是打算舍弃,用橡皮擦去。但是那淡淡地黑色痕迹,却是挥之不去,带给那白纸永久的“伤”。这是白纸不愿意,如果那白纸不肯放弃呢?那黑色便会将其吞噬占据,让那白纸彻底窒息。
卢迦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吧,所以他迫切地需要“氧气”内心的氧气,所以他要找到阿奈,重新接近并拥抱他,那心里的黑色便会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阿奈,阿奈!”李维不断呢喃着这个名字。
“呵,呵呵呵……”
李维坐在座位上,他捂着脸,呵呵狂笑起来,没人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故意耍酒疯是吗?”卢迦阴沉着脸,转而看向他身旁的那个颤颤巍巍地士兵,卢迦晃了晃他,问道:“你经常守在李维的身旁吗?”
那士兵点了点头。
“很好!”卢迦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李维经常跟哪个姑娘在一起,或者去找她,该不会他每次找那姑娘的地方都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