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泽走后不久,云铮又来到了书房的门外。屋内无烛,夜色与月光将他切割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却逃不过徐如意的一双天聪地明。
“进来吧。”徐如意招手,身姿慵懒,左臂抬起旋又落下:“又怎么了?”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云铮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身后背着那把独孤利剑,双手捧着一个小香炉。
“下边儿的孩子们孝顺,搞来了几盘安息香,属下觉得味道不错,便想给督主一品。”说话间,香炉轻轻地放在了徐如意面前的书案上,火光一闪即逝,眨眼间,如丝如絮的青烟袅袅而起。
“安息香啊。安息国的贡品,偷得?”
“不是不是,属下问过了,是安息国使臣特意送来的,督主您吩咐过不许乱动手,孩子们都记着呢。”云铮摇头,又轻声道:“那几个御医说,这安息香得来不易,怎么个不易法他们说了一通,属下没有记住,只是最后有一句说这东西辟恶,安息诸邪,静心凝神最是有效。”
“生克之道查过了没有?”
“查过,有孕之妇不可闻,与我等却无干系。”
“嗯,”徐如意点点头,笑道:“味道还不错,你有心了。凳子不少,自己找地方坐吧。”
“不敢当督主赞,都是属下该做的。”云铮躬身一礼,随后在左边一张近处的椅子上坐下。
气味之分无外香臭,万变而不离其宗。但徐如意从这安息香的气味中却闻到了一种名叫“雅”的感觉。静谧的黑暗中,身上确实松快了不少,右眼皮也不那么跳了。
总归是云铮的一番心意,心情好了,徐如意也就愿意多说两句:“不得眼的话就点根儿蜡,咱家记得你怕黑吧?”
“倒也不是怕,就是不太喜欢而已。”云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将角落处的一根烛台上的蜡烛点了,黑暗中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东厂这么大,可说到底,咱家也就只信你一个人,毕竟你是真正和咱家一路走过来的。”徐如意声音中慨叹莫名。
云铮笑道:“可惜云铮脑子不好,功夫也不好,不能为督主分忧。”
“不能妄自菲薄。”徐如意一挥手,冷笑一声:“张三丰上了天,这功夫再高也不在咱家的眼中,更挡不住咱们东厂的千万缇骑。至于脑子,哼,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督主。”听出徐如意话中之意,云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夜领着查察司这么大的摊子,难免有个疏忽,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咱家说的不是他,不过他也不是个好玩应。心倒是没长歪,就是脑子里总是想些不该想的。”徐如意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与王永真密会的那个老道,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那个师父,牛二给你那副画像虽然画的有些糟,但你当夜雨泽会认不出来?他不说就是了。”
“督主,小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