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杜鲁门又一次坐在了白宫内阁会议室内,他是作为候任总统参加内阁军事会议的,而且他还拥有相当大的决策权,可以说他在正式就职前就是半个美国总统了。这样的安排虽然不符合美国政治的惯例,但也情有可原,毕竟美国正在打一场非常艰难的战争。
作为下一任的总司令,杜鲁门必须在继任前就参与到美军的最高决策中去,这样才能保证不出现指挥中枢的短暂混乱。
不过此时坐在内阁会议室里面的杜鲁门,还是发现美国的指挥中枢正处在一种混乱思维的控制之下。
而在杜鲁门看来,这种混乱思维的根源是战和不定。一方面知道打不赢,想要求和;另一方面则迫于美国国内的主流民意、国会的压力(现在美国国会是朝小野大)和民主党在竞选时夸下的种种海口,必须坚持“政治正确”的和谈条件,使得和谈大门实际上被关闭了。
在这种打不赢又没法谈的情况下,实际上是军事冒险主义的“以打促和”战略,就成了白宫和参谋长联席会议最热衷的选项了。
可是包括杜鲁门自己在内,所有能够坐进内阁会议室开会的大人物,又不敢将冒险进行到底。他们只敢在依托太平洋的南美洲南部地区进行冒险,而不敢在大西洋方向上弄险。
所以现在的美国军事战略是在东南太平洋-南美洲南部地区进行军事冒险,而在大西洋主战场实行军事保守主义路线。
“……目前我们对圣地亚哥的进攻比较顺利,艾森豪威尔上将指挥的部队已经完成了对圣地亚哥的三面包围,并且切断了圣地亚哥和蒙特港之间联络。
位于智利中部的瓦尔帕莱索港的第一期扩建工程已经完成,港口的吞吐能力比原先增加了100%,可以满足至少50万地面部队和1500架作战飞机的高强度作战需求。
而德军控制的蒙特港吞吐能力有限,还遭到太平洋舰队的潜艇封锁,穿越安第斯山区的公路也经常遭到我陆军航空兵的轰炸,输送能力已经大打折扣。
因此参谋长联席会议判断,德军目前无力在圣地亚哥保持10万人以上的军事存在。而且也没有能力输送足够的弹药和重装备前往圣地亚哥。如果我们继续向智利增兵,应该可以在1945年初解放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总统参谋长威廉.莱希在今天的会议开始的时候,就甩出了一个在1945年初占领圣地亚哥的计划。
他接着又说:“同时,我们还应该加强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轰炸规模。派出更多的B-17和B-24轰炸机,以及可以执行远程护航任务的P51型战斗机。这样我们就能在白天开展空袭,从而加速庇隆政权的崩溃。”
“我们的兵力够用吗?”杜鲁门插话问,“如果要进攻圣地亚哥和展开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昼间空袭,需要投入大量的陆上和空中兵力吧?”
“我们可以从英属圭亚那撤退。”威廉.莱希回答说,“我们在英属圭亚那的作战已经达成了目的,现在可以结束了。”
实际上美军在英属圭亚那快失败了。德军在百慕大群岛战役后不久,就在距离乔治敦不到100公里的新阿姆斯特丹登陆。同时还用海军和航空兵封锁了从特立尼达岛通往乔治敦的航道,让登陆的美军陷入了补给严重不足的困境。如果不是为了拼大选,参谋长联席会议早就命令乔治敦的美军撤离了。
现在选举人投票也已经结束,杜鲁门的总统大位完全落实,也是时候在大西洋上全面收缩了。
“那么……”杜鲁门看了一眼坐在总统位置上的华莱士,“和平谈判的通道呢?现在还敞开着吗?”
杜鲁门知道华莱士这个人太理想主义,而且对美国人民和黑人兄弟的好朋友墨索里尼同志存在许多误解。因此在当上了“临时总统”后就给了热心和平的墨索里尼一个冷屁股。而没有了墨索里尼居中斡旋,和平谈判就变得很困难——没有了老墨,美德之间的谈判级别一下子落到了大使级、领事级的,不再是原本的领袖级了。而且在美国的其他朋友中,也没有谁可以如墨索里尼一样,对希特勒和纳粹党输出相当大的影响力了。
“和平谈判的大门当然敞开着,”国务卿科德尔.赫尔皱着眉头说,“我们驻罗马的大使管和德国驻罗马的大使馆一直保持接触。”
“我想安排肯尼迪先生访问罗马,”杜鲁门说,“就在我就职之前。”
他还没有忘记哈里.霍普金斯的忠告,准备让肯尼迪去走墨索里尼的路线同德国人和谈。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让肯尼迪以美国副总统的身份密会一下鲁道夫.赫斯甚至是希特勒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