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丝绸商队这次运气还算不错,一路平静,天气晴好,并未受到风沙的侵扰。一行人又在沙漠里辛苦行进了几日,终于来到了一个城镇。
碧哥儿自称他那重病的远房亲戚就住在这个镇子上,因此他便打算和大家告别,独自一人去寻找亲戚。
商队首领则准备让大家在镇上休整了几日,与镇上唯一的丝绸铺子做桩买卖,之后再继续往西域诸国进发。
李茗烟心里有些担心:碧哥儿独自一人,又不会笛棉语,这镇子虽小,但想找个人恐怕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若是一时找不到,他被迫露宿街头、忍饥挨饿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碧哥儿却好似一点都不担心,手搭在李茗烟的肩膀上,自信地笑道:“莫担心,镇子上人虽然不少,但我那亲戚年轻时便来此地做生意,最后娶了个笛棉女人做老婆,想必在此地也是有不少熟人的。再说,这个镇子是长安商队去往西域的必经之地,定居在此的长安人也不少,实在找不到,我可以求长安老乡帮忙嘛!反正我碧哥儿是不会饿着冻着的!”
虽然李茗烟还是不放心,但无奈商队还要赶路,便只能叮嘱了几句,和碧哥儿告别了。
这下碧哥儿终于独自一人,不用瞻前顾后了。
他仔细地观察四周,虽说此地是个镇子,但是笛棉毕竟是游牧民族,不善于修筑房屋,因此这镇子上也大多是些矮小的房子,只有十几户修建的比较严整阔气,想必是定居在此的长安人的住所。心中暗想:果然和慕丞相所说的完全吻合、分毫不差!
碧哥儿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烂熟于心的小镇地图,一边谨慎地拐入小巷,拐弯抹角,走到一户普普通通的房子门口,抬手砰砰砰,敲了三下门。
屋里似是有人专门等着他一般,敲门声刚落,便马上传来一句笛棉语问话:“来者何人?”,碧哥儿微微一笑,用长安官话回答道:“我是碧哥儿,来看望大舅父了。”
话音刚落,房门立刻打开,碧哥儿轻轻一闪,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碧哥儿迅速从包袱里拿出一身碧绿襦裙,动作利索地换好,又快速地将束起的头发解开,重新梳了一个女子的发髻。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碧哥儿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少女。再仔细一看,这碧衣少女,不是碧瑶还能是谁?
碧瑶收拾停当之后,忙到正房去找她那所谓的大舅父。
正房内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迈步进门,忙过来迎接,将她让到一张榆木椅子上,又吩咐候在一旁的小丫头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