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师父只是觉得,你学这个还太早了,这个可以学,但是你还小,”容易胡乱翻着那本被包装成诗经的春宫,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信口胡诌道,“现在学了会走火入魔的。”
“哦……”桃子点点头说,“那等我长大了再说吧。”
“不错,刚说到义字,眼下就有件仗义的事要你来做。”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落到这件事上,桃子又正襟危坐起来。
“你那命苦的二师兄啊,不能总让他在暗卫营的大牢里待着,他受罪是小,折了咱们影杀府的面子是大。”
梁景潇正和狱卒隔着牢门下棋,突然鼻子很痒打了个喷嚏。
“师父父,你这样说,二师兄知道了会难过吧?”
“这有可能,但是我们不用让他知道,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要看师父父你要怎么办了。”桃子斜着眼睛说道,她总觉得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什么态度?过来,为师来和你详细说说咱们的计划。”容易勾勾手指,“过几天就是太师的寿辰……”
桃子不知道,她这位二师兄是出了名的心大,在哪里都是吃喝玩乐,并没有什么不同,梁景潇蹲在暗卫营的大牢里,连日同狱卒们掷色子或下裤裆棋玩的不亦乐乎,唯独不称心的就是他的新邻居。
这位新邻居不是别人,正是苏妞妞同学。
苏妞妞女侠自从同众人分开后在暗卫营附近盘桓了三日。她觉得既然命运让她与梁景潇相遇了,那么他们一天都不能分开,而如今已经是他们分开的第三日了,故而内心十分惶急。
但是梁景潇是被带到大牢里去了,这令她手足无措,她先是悲戚了一阵,埋怨一道牢门无情地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分离,但是很快又燃起了斗志,她想苏妞妞女侠不该如此窝囊,事在人为,办法总是有的。瞬间,一个主意如火花一般在苏妞妞的脑海中绽放,那就是:
我,要,劫,狱!
苏妞妞的内心激荡着一股豪气,二话不说先去租了一辆马车,她很为自己的周到感到自豪,她想到梁景潇在大牢里一定吃尽了苦头,一定很虚弱,说不定还挨了打,被打得遍体鳞伤,到时候她赶着马车,他就睡在她赶得马车上,一路往南,回到苏州。
梦想是美好的,却难免与现实失之交臂。
苏妞妞气冲霄汉地赶着马车冲进了暗卫营,确切说不是冲进,只是冲向,因为她还没有来得及摸到暗卫营的大门,就被拦下来了,没有造成任何混乱,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一下。
苏妞妞又一次被人缴了鞭子,好运的是,这次她没有被自己的鞭子捆起来,但是她拎着后脖子扔进了暗卫营大牢里。
虽然梦想在付诸实践的过程中略有些许差池,但总体来说也没有差太远,因为终究她是和梁景潇在一起了,并且还成了邻居。
从此梁景潇耳边多了一个声音,且这个声音仿佛是无休无止的:
“景潇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