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会,在年柏彦第一次带素叶来这里吃饭的包厢,独一无二的冷暖光源配合设计,行云流水的音乐,声音控制得刚刚好,柔软地卷进了耳朵,不急躁不拖沓。~ ?#光线泻下时散落了无数的光圈在精致的餐具上,或包边银质或上好骨瓷,无都透着别具匠心。
最惹眼的当属一室的花海。
那是令人迷醉的紫莲,蔓延了房间每一处的视线,这里的每一支紫莲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没有参差不齐的形状,没有长短不一的个头,就连花苞盛开的大小都一模一样,每一支都定格在最灿烂的时刻。并第一时间空运入京,长途跋涉尽显身份的尊贵。
花影与灯影交相辉映,渲染了浪漫的气氛。
晚七点,年柏彦准时到了包厢,那枚经由他一手打磨的钻石戒指被他轻放在身边最近的紫莲丛中,看着一室的花海,他想起第一次送素叶紫莲的情景。
那是在他从公司出来回她住所的路上,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姓金的单膝跪地高举玫瑰的一幕,在那个画面中,他只能做那个无动于衷者,压下心头所有的不悦看着那一场荒诞的表演。
可发现,最荒诞的是自己。
在途中他破天荒地专程拐进了花店,那家花店的规模不小,他置身于花海中,看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花呆愣了很久,有太多是他叫不上名字的花,他认识的花怕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店主问他想要什么花,他想了半天只说了句,特殊点的。
于是,店主就给了他一大束的紫莲。
结果就是,当素叶抱着那束紫莲于暗夜之中笑靥如花地与他凝视时,他觉得女人如花四个字送给素叶最好不过。素叶抱着紫莲是那么开心,那双美丽的眼睛宛若夜空星子,娇滴滴地扑到他怀中时,芳香醉人。
他深深自责了,是他平时太忙,竟忽略了女人和花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他很少送她花,就如同他很少在她面前甜言蜜语一样。
所以他时常在想,是不是素叶也跟其他女人一样,都喜欢这些?
年柏彦承认自己做不来这些事,也许是他太过粗心,也许是他太过自信,可从今晚开始,他想让他的叶叶成为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女人。
七点十分左右,餐厅经理将备好的菜品名称拿给年柏彦逐一过目,从前餐冷菜到主餐精品,再到餐后甜点、水果,年柏彦每一样都看得仔细。
就这样,一直到了七点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就是素叶。
年柏彦看着时间,盯着分针一格一格地跳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他有了生平之中最强烈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直到八点,还不见素叶的身影。
年柏彦的眉头紧紧皱拢,一贯平静的眉眼也染上了一丝焦急,他开始频抬腕看时间,当机械指针不疾不徐地指到了“8”时,他拿起了手机。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对方都是无法接通。
年柏彦有了担忧,想了想,直接往四合院打了一通电话。
响了很久,是年柏宵接的电话,声音懒洋洋的。
“叶叶回家了吗?”他沉着气问了嘴。
年柏宵回了句,刚到家,进了房间里就没再出来过。
年柏彦闻言,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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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开灯,室外的夜灯闯进了幽暗的卧室。
素叶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那片夜空上的月亮。她的身影笼罩在寂暗的光线里,身后是同样寂寞的小小背影。
她双手抱着膝盖,长发垂落脸颊时衬得愈发青白。
年柏宵在门外咚咚咚砸门,不客气的态度,“有什么事?不要想不开!”
素叶始终抿着唇,不吱声。
砸门声越来越大,末了,她才冲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