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在吗?”
穿着红色礼服的赫克托就像是一个滚动的红色大球一样,在宫廷的回廊里来回急速地穿梭,远没有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痴肥愚蠢,他的眼中冒着狠辣的火焰,每经过一个转折点,双眼就会在附近快速扫过,确认没有他要找的那只金丝雀以后,就转身继续前往下一个方向。
“该死的!人在哪儿?!”他像是野兽一样嘶吼着,寒冷的目光让身边气喘吁吁的几个随身侍卫都不寒而栗,这才是赫克托每次要大开杀戒时露出的真正凶狠面目。
“我在这儿呐,赫克托卿。”
他吃人的目光在听到那个清亮的少年音时,瞬间变回了往常的谄媚。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全都挤在了一起,露出的恶心的笑容显得他愚蠢无比。他慢慢转过了身,头也没抬就抵着大肚子,费力地向着声音来的地方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好似刚才那个样子只不过虚幻而已。
“午安,我的陛下。”他规规矩矩地问了一声好。但说完之后,却是老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应,出于君臣之别,即使是心里有所不满,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默默等待着,因为他确信现在还不是双方正式翻脸的时候,至少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
“起来吧,赫克托卿。不知你中午来我的庭院里大呼小叫。。是为了什么呢?嗯。我的宰相。”
“这。”这是赫克托没有想到的,对方压根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该说还是太年轻了吗?他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这么早摊牌,对双方都很不利啊。
“是这样的,陛下。”他斟酌了几秒后,也选择了顺着说了下去,不就是提前摊牌吗?谁怕谁。“我想请问您,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卡尔·加龙德先生值班,手下人告诉我,昨夜有疑似我们的卫队长的人,偷偷溜出了城,不知道往何处去了。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种行为认为是。。叛国?”
他一上来就扣了一个很大的帽子,叛国罪,这是无论什么国家都不会赦免的大罪。年轻的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像是银铃一样动听悦耳,却带着说不出来的寒意。
“赫克托卿,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陛下?臣没有听明白。”他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不愧是把装傻充愣当做保护伞几十年的老油条。
“别装傻,赫克托!我问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根冒尖的虎牙,原本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了,很明显是动怒了。赫克托不禁暗自叫苦。装傻这招对付像是吉尔梅德和先王那样的真正的聪明人和一般的蠢人来说,都是有效的,前者看穿不说穿,后者看不穿。偏偏是像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这种有点聪明的人最是麻烦,因为他们自负聪明,从来都不会好好遵守游戏规则。
“陛下给臣脸,臣不敢不要,不给臣,臣也不敢强要不是?臣,只是想知道,卫队长卡尔·加龙德去哪里了?”
“大胆!”一股重压凭空压下,四周的几个卫士一下子就被压在地上,五体投地,动弹不得了。而一直隐藏着实力的赫克托虽然能够抵挡,但出于某种考虑也顺势跪了下来,只是没有其他人那么狼狈罢了。他做出一副吃力的样子,装作勉强地抬着头,看着那个少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抓住了他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了出来。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赫克托卿。该你问的你可以问,本王不让你知道的,你别管。明白吗?不然,等到摊牌的时候,你哪边都别想好过。赫克托卿,可怜的赫克托,别以为你每天在地下室里的那些龌蹉事父王和吉尔梅德老师不知道,他们只是不想管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朋友而已。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