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闻言侧目瞥向甄玄,眸色黯淡,勾唇苦笑道:
“二哥,你同彼人心思一般无二……我又何尝不知?金屋藏娇!抢婚夺妻!呵,这便是皇家亲情……”
“孤求娶清儿在先,你受婚约之命在后!此刻你质问我,凭何?”甄玄见甄逸面上神伤,莫名烦躁,回身背对甄玄,负手而立。
甄宓一语不发,面色尴尬……他二人此刻争论起码各有缘由,可自己,竟寻不出一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同丫头早早相识,先来后到之理,我懂。此次我确实无所凭借,更无人仰仗!但抱歉臣弟不能退步,该还于二哥你的——经年来的拱手相让,足矣!”语气不轻不重,甄逸目光苍凉凝望甄玄背影,面色决然。
甄玄闻言,狂笑不止:
“足矣?哈哈……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而后缓缓转身,直视甄玄,眸中血丝染红眼眶,一字一顿道:
“孤要你永——世——悔——恨!无——尽——偿——还!”
“呵呵,你终究不肯信我,罢了……”甄逸不畏不惧,坦然回视甄玄,看似应答,实则自语叹息。
“二哥、九弟,前尘夙怨姑且搁置一边,今日为何同聚在此,莫不是忘却了?”甄宓见情势不妙,眼前二人一语不合便形同水火,忙出言点醒。
见甄逸归于平寂,甄玄虽心有不甘亦无谓辩驳,甄宓心下只叹:宁姑娘,普天之下怕仅有你!才能劝谏他二人一笑泯恩仇……
“既你二人心系此事!可否听我一言?”
甄逸、甄玄闻声,皆不约而同看向甄宓,作洗耳恭听势。
“当务之急——便是摸清彼人布局手段!下一步棋……他会如何走?既他已神不知鬼不觉将宁姑娘囚禁,可婚期降至!他定会思量如何瞒天过海!如何给九弟同宁相一个交代!由此处突破,方可解燃眉之急……”
……
——椒房殿
清澄于晕厥中渐渐苏醒,感觉头重脚轻,奋力睁眼时却不知何物刺目难忍,只得轻声唤道:
“阿月,水。”
……
“阿月?”
……
“这野丫头!不知又去了何处疯闹?”清澄口干舌燥,舔唇抱怨。
“倾城小姐,您醒了?”
清澄闻声侧头,眯眼扫视出声之人,身段、样貌似乎不像若月,未作他想,只道:
“屋中是何物件晃眼得紧?快将它移去别处。”
“回小姐!您口中之物许是白玉屏?若小姐瞧着不适,奴婢命人搬走便好!”出声婢子快步退出里间,唤回两名宫人将白玉屏轻手轻脚抬出卧房。
耀眼光线不再,清澄方才顺利睁眼,挣扎起身,待看清房中摆设同躬身立于榻边的侍女,清澄神色错愕道:
“这是何处?我的贴身侍女若月呢?”
“回倾城小姐,恕奴婢不能为您解惑!”
“清澄小姐?既你认得我,为何不告知我现下是何情况?此处可是芳菲阁内殿?”清澄面色微愠,直觉此事蹊跷——自己明明于芳菲阁晕厥过去,彼时甄玄亦在身旁……
“回小姐,此处并不是芳菲阁。”出声宫女低眉顺眼,于清澄所问中挑选作答。
“你是何人!我的贴身侍女现于何处?与我一同拜见艾妃娘娘的太子殿下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