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好的资质,难道不应该被家里人重视,好好培养吗?为何还要偷着去学?”
计浊尘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疑惑,摆明了是不相信她。
钟星月也很无奈,毕竟像她这样的家事世上大概少有吧。
谁会相信,会有亲生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的?尤其还是这么优秀的女儿。
“因为家人不喜欢我。”她的声音很淡,说出这句话来没什么起伏,仿佛已经习惯了。
斜阳的余晖透过枣树洒了下来,地上斑斑驳驳的光影映衬在她的脸上,明乎不定。
少女的脸庞清秀怡人,微微笑着的梨涡还带着些许稚气,计浊尘总觉得,这样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孤独。
他也孤独。
但孤独的方式相反,他是不想要依靠那人的实力,独自跑了出来,而她却是没有人可以依靠。
橘红色的斜阳收敛了白天飞扬的热气,洒在两个少年少女的身上只有说不出的温馨,两个人的身影也被拉的长长的,在枣树下反而比本人靠的更近,更友好。
“倒是我先前误会你了。”
计浊尘忽然没头没尾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钟星月听的一愣,误会什么了?
“我见你在街头对一个普通妇女施暴,怕你伤害无辜百姓,我才跟了来。”
钟星月愕然。
施暴?
就是她在街上不小心用真元抓紧了那位妇女的手腕?
什么跟什么呀,那真的是她的不小心,不然她跟一个普通人置什么气啊。
反应过来的钟星月有些哭笑不得,难怪这几天计浊尘反应这么奇怪,让她一直觉得是被监视着,原来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原因。
“看不出来,你心很好嘛。”她笑着说道
不是心好,又怎么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生死?都说修士见惯了生死,没有感情,可这少年却愿意来保护陌生人一家呢。
计浊尘脸色大囧,似乎被抓到了什么秘密似的,很是恼怒,又有些尴尬,总之眼神古怪的很,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站起来快步走开了。
呃......
他这是怎么了?
钟星月看着少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带了一抹笑意,这人不错呢,就是有点小傲娇。
天色渐晚,大概是知道他们明日要去国立学院考核,今天主人家做了很丰盛的一大桌子菜,钟星月吃的很饱,这是她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饭后,她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什么也不想,早早的睡了。
明日就要去国立学院报名了,她有引荐书在手,自然不用担心考核,只要去走个过场,报上名即可,但是倘若精神不好的话,那就不妥了。
......
“...您...您怎么来了...”
入夜,学子们累了一天已经准备睡下了,国立学院里恢复了安静,院长的办公室里,大的烛火已经被熄掉,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小的烛火还泛着光亮。
正要宽衣睡下的院长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正想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擅自闯入国立学院院长的休息室,来人现身后,他却惶恐的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