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六年初
身为副相的长子,而且是宇文家的继承人,宇文素戟到如今,已经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那么拜会一下身为宗室的翊王君诣,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只是我们小王爷在和父亲下棋,而且一副专注的样子。;王爷都快要把那棋子揉碎了,却还是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钟离啻看父亲那样子,好心提醒:“父亲,这里。”
于是老王爷便看见儿子指的地方,很怀疑地看看儿子,犹犹豫豫地把手伸到那位置,又觉得自己会不会被儿子骗了?
嗯,还是不要了!于是重新找其他突破口。但是找了半天,还是觉得,似乎儿子说的地方,也不错。
于是落子。
钟离啻也慢慢悠悠地落子。老王爷看着那残棋,颇为恼火:“算了,不下了,我去看看我那缸子里的老龟。”
钟离啻想想,父亲养的乌龟似乎的确很多年了。只是那东西寿命长,就算是几十年的,也还只能算个半大孩子,哪里就能谈得上“老”?
只是父亲说那是“老龟”,也就随他去了反正那东西又不站出来反驳自己还年轻。于是便罢了。
家仆来报家里有客时,小王爷也就顺顺地去迎客了。
看见宇文素戟,钟离啻皱眉:“宇文公子今日有空,来王府串门子?”
宇文素戟艰难地笑笑:“嗯,今日有空。特意来看望靖南王和小王爷!哝,这是下官为靖南王和小王爷准备的些薄礼,还请王爷笑纳!”
钟离啻于是也送他个平礼:“好说好说。多谢宇文公子的美意了。”
宇文素戟终于瞪钟离啻一眼:“小王爷这半年不见,倒还是这般油嘴滑舌,功夫不减嘛!”
钟离啻想想,眉头稍锁:“原也是你比本王舌头更滑溜些,怎的如今来教训本王了?想当初宇文公子舌战群儒,那脑袋可比现在灵光多了!看来是江南的油水太足,养得公子一身油膘!”
宇文素戟有些冒火:“你这堂堂翊王君诣,天家的人,说起话来倒是这般粗糙!想当初王爷那三盏茶,喝得江南那些贵族连大气都不敢出,你那才是‘无声胜有声’吧!”
于是这两个便在客厅拌起嘴,谁也不肯让着。这边那些个仆人看着那势头似乎不对,觉得应该告诉老王爷,又见这两个哈哈大笑,倒也没有真生气,于是各自放心,端茶的端茶,送茶点的送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