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不安地在急救室外徘徊,不时焦急地抬起手看一眼手表。
再不走,婚礼会无法正常举行。
可是蒋伯母还在抢救,他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他用力扒了一下头发,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一般,有种窒息的感觉,沉重得几乎无法负荷。
王医生走过来,拍了拍顾漠的肩膀:“顾先生,这事不全怪你,这里有我。你赶紧去教堂吧。”
“应该快了。再等等。”顾漠看着刺眼的红色“手术中”的提示灯,用力呼了一口气。
如果他现在离开,蒋伯母没抢救过来,他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早上,他刚换好衣服,安排好婚车,便接到蒋伯母的电话,强硬地要求他过去一下。他当时用商量的口气问道:“伯母,有什么事明天说可以吗?我今天婚礼,不能缺席。”
蒋伯母根本不允许她拒绝,在电话那边歇斯底里地哭闹。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过去,她就自杀。
蒋家只剩下伯母一人,他真的希望蒋伯母再出任何意外。如果因为他没有过去探望她,而害她自杀,依然一定不会原谅他。守护伯母是他唯一能对依然做的事。
所以他连解释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开车急驶到蒋家。
他以为安抚好蒋伯母,他便能离开。没想到进了蒋家别墅,他便再也出不去。蒋伯母一句句责备的话仿佛一根根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心上,而他根本找不到借口为自己辩护。
顾漠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回到蒋家。耳边充斥着蒋伯母的责骂与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