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食泪人贝安鲁-卡和他的下属们,侃莱达和他刚刚逃远又返回的翼斯翼兹成员们,巅亡人怂动的活死人们,男巫范兹林和他的魔法巨狮们,女巫坎西玛-菲瑞和她的十五个巫术学徒们,双灵魂者岱普诺,双灵魂者焕-汀,罗德索伽大街的黑白菱格大巫,上空的梨形大鸟和地面的破壳兽们,维斯肯郡和她的粲尼罗食人鹫群,还有孤零零盘旋在空的大化兽犰狳蜥,以及仍隐藏在塔央身后的透明人墓埃...所有这些人观望到的是一个奇观...
一个双臂朝天展开的年轻姑娘怔怔而立,从她胸肋骨处伸出的幽灵般透明、又污泥般浑浊的干枯手臂握住一把绿色短剑,剑锋逼迫女孩脸颊...两个力量的极端因方向相反冲抵成了静止状态,而静止状态下两方力量的汹涌若转化为有形必是令人叹为观止,若是观望者时刻盯住凝视,不眨一下眼,不会错过那一刹那,那双枯树枝的干手松开,与此同时女孩体内气体升华般飞移出一袅紫光,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把魔力巨大的绿剑刺进女孩胸脯。
魔统的灵魂脱壳了,塔央的躯体倒下...
巅亡人的魔法药水过了效期,墓埃自空气中走出,在塔央倒下瞬间拔出了她胸腔中的泪竹...
汀跑过去接住倒地的塔央,无限悲怆...
“真希望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倒在汀怀里的塔央颤动着双唇。
汀的脸上已经无法分清泪和雨,她紧紧簇拥着塔央,就像曾经怀抱的死去的妹妹。
“这都不是你的...这都不是你的...”她不断绝望地重复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她想说的是过错、是命运,可是谁的命运何曾又被谁拥有过。
“我一直都在...天呐...恶魔...它的所有心思,所有诡计,所有恶行,我一直看在眼里,可我像个只有眼睛还在动的死人,我眼睁睁看着他以我的躯壳算计你们,我眼睁睁看着我自己陷害你们!天呐,天呐,万恶的魔鬼!”
塔央去了...
魔鬼离她而去,她也离自己而去,翩眇的命运的锁链终于对她松开了束缚。
念想是空的,世界便空了。
“她的脸...”雨水从墓埃脸颊大滴大滴滚落,他感到奇怪地盯着焕-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