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完,林秀穿好衣靴,骑上马向最近的村子跑去。
牛家庄,太阳西下,村口的夜灯笼已经挂了起来。
“牛大,快点,你娘喊你回家吃饭。”路过的乡亲冲着还在挂灯笼的汉子喊道。
“婶子,俺晓得了,我这马上就忙完了。”
牛大应声,他是村里的哨夫,长得粗壮有力,便挑起了这苦差事。挂好灯笼后,牛大扛起木梯向家中走去,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牛大没走几步,一声马匹嘶鸣从身后传来。牛大放下梯子,张大眼睛向身后张望,要知道马可是金贵牲口,村上没几家有。
林秀紧赶慢赶可算到村里了,北方天,妗子脸,说黑就黑,这才喘口气功夫,天已黑的如瞎子看路,远远看去,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着。
“你谁啊?干什么来了?”
猛地一句话把林秀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一汉子正在警惕的看着自己。
“大叔,在下林秀,是一学子,赶着回家,路过此地,想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话一出口,牛大愣了一愣,半晌才开口:“你叫我什么?”
这让林秀有些迷糊:“这…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黑灯瞎火,你也瞅不清俺,听你这口音,你是滦北临城那片的吧,行了,今晚来我家吧!”牛大笑着说。
林秀赶忙道谢:“多谢大..”想着刚才的反问,硬是没往下喊,牛大也不在乎,扛起木梯子往家走去,林秀牵马在后面跟着。
在一处小小的石墙院子前,牛二将林秀引进屋去。
“娘,咱家来客了,再添副碗筷!”牛大热情的招呼着林秀。
当林秀看清面前“大叔”的模样,再想起刚才的称呼,当即不好意思起来,因为牛大顶多二旬靠上,二人错个五六岁,怎么也称不了大叔。
对此牛大哈哈大笑:“小兄弟,没啥,俺就是粗人,声音憨,人长得黑,显老,不过俺不在乎这些,俺叫牛大,这会儿看清了,喊俺声牛哥就行!”
“牛哥,今晚就多有打扰了,这是给你和伯母的!”
话落,林秀从袖袋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约有三钱左右,一看这,牛大板起了脸色:“小兄弟,你这是弄啥,俺们这可没这规矩,你要这样,今晚俺可就不留你了。”
与此同时,牛大的娘亲从灶房将饭菜端了出来,她满面慈祥:“孩子,在咱们这不兴这个,俺们娘俩要是收了你这钱,传出去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收好吧,你这出门在外,银子得省着点花。”
牛大母子的热情朴实让林秀感到一股温暖。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