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拨动着篝火,道:“小子,先前训练征役给忘了,眼下趁着老子还有口气,想问你一件事?”
“海教头,您说!”
“你的搏艺到底跟谁学的?”
海明死死盯着林秀,只是林秀依然是上次的回答:“和一个野游师傅,他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至于模样,我只知道他右颌下有一道黑印记!”
海明闻言一愣,随即苦笑:“果然是他!”
“谁?”
“与你不相干!”海明言完,转身离开,留下木然呆愣的林秀。
回到营帐前,白飞瞧着海明的样子,道:“老小子,又去查问了?”
“唉…”海明叹息,随即用粗糙的大手抓着两鬓,似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他一般:“兄弟,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当年贺兰教头那么兢兢业业训练河西军,怎么就突然成为叛贼了?秦王殿下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怎么就不出言相护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海明只感觉耳根火辣辣的疼,转头看去,白飞一脸阴冷的盯着他,手里,干裂的鞭子上已经沾着一丝殷红。
“咱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再多言,咱们都得送命!”
白飞说这话话时看向林秀的营帐,在那顶摇摇欲坠的营帐前,十多个二旬兵丁在寒冷悲凉中相互依靠,艰难的在这沙场征役中求生…
燕城东哨镇。
当翁城城破之后,整个燕城地界门庭大开,蛮子们这片地界上肆意狂奔掠夺,使得燕地的几十万百姓好似耗子般到处逃窜。
此时正至晌午,燕城城门前被那些逃难的百姓给围困的如铁桶一般,城墙之上,韦昌眉思紧皱,焦虑至极,他当即冲亲兵道:“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郡守大人!”
半刻之后,司马卓赶到城门前,看着门外的难民,他心思苦楚,却不敢说一句开门。
“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么让他们进来吧!”
韦昌谏言,可是司马卓却咬牙狠心,将韦昌给顶了回来:“这已经是第八拨难民了,燕城根本塞不下,蛮人这是打算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来人,给他们一些口粮,让他们向南继续逃!”
“恐怕没用!”孟尝山出声:“大人,燕北地界,咱们这里是唯一可以躲避蛮骑的城池,再往南,最少要走数百里才能见着临城的影子,这些难民的两条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蛮骑的!”
此话刚落,远处传来‘呜呜’的号角声,那声音如惊雷般震耳刺魂,孟尝山韦昌二人更是脸色大变,孟尝山当即呼喝:“敌袭,敌袭!”
瞬间之内,燕城的守军行动起来,而城门前的那些难民也发觉蛮骑袭来,更是哭嚎不止,如此让司马卓心碎,万般无奈之下,司马卓只能下令:“快开门,放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