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说话这人赶紧应声,但是在他遮挡风雪的皮甲下,那颤栗寒若坚冰的怒火却无可制止的散溢出来,只是哥舒达忙着警惕周围境况,并未注意到。
北安所西境,轻骑营奉命离开军屯堡后,冒着大雪行进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北安所与兰河谷东界的枯树林,看到有避风雪的地方,林怀平命麾下斥候散出十里,让后拨马奔回。
“秀哥,西北三里外有一枯树林,可暂歇以避风雪!”
闻此,林秀点头,边洪与亲兵当即抄着令旗向队列后奔去,全营转行枯树林。
来到林中,偌大的风雪猛减不少,由于无法生火,轻骑弟兄们只能以烈酒暖身,以干硬如石头的肉块果腹。
歇息中,赵源来到林秀身旁坐下,林秀梗着脖子咽下干硬的肉块,又灌了一口酒,道:“刚入军屯堡,黄汉将我唤至僻静地点,问了我一句话,起初我没在意,可转念回想从临城出发这一路上,我们轻骑营似乎被乌正给刻意抛离出来,这让我心底不安!”
林秀缓息期间,眉思紧聚,额如糙石:“源哥,这该不会耿廖嫉恨于我,想要借此叱令乌正,除了我?”
“有可能!”赵源接过酒葫芦使劲灌了口,摸着嘴说:“按我看,耿廖嫉恨你,很大程度是你那夫子的关系,试想,杨茂乃秦王少师,当朝大学士,这般位高之人竟然是你夫子,还当众为你出言请功,耿廖不顾忌才有鬼,不知你记不记得,最初的时候,大伙都说骁武皇是中都皇帝陛下亲旨的新军,可是你看看新军结果如何?一军覆灭河西,二局半月前也覆灭兰河谷鬼嚎坡,现在只剩下耿廖的三军了…而你又是身扯外军大学士的野马胚子…”
“所以我心里很慌,当乌正商议军略时,我刻意引出这军行计划,让乌正遣派我等出来。”
“阿秀,说句长远话…骁武皇…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不管他们到底为何有加害咱们的心,咱们都要做准备离开,骁武皇虽是陛下亲军,可不如老军勇悍,战场搏杀时,主将又只知撤退,夺功,这种人走不了多远…跟着他,我们活不长远的…所以…借着北进辽丘这次机会…好好把握…别让麾下的弟兄们寒心…”
哥舒达带领百骑跟随那蛮子穿过西湿地芦苇丛,让后到达驻扎此处的蛮子营盘,这让哥舒达大吃一惊,当即怒骂:“你们这些家伙,未免太猖狂了,这里可是夏蛮交界,辽源军、东州兵都在兰河谷,万一被他们发现,你们知道后果么?”
“都尉大人,此事不劳你操心,这里距鬼嚎坡小百十里,我家主人不信秦懿那老狐狸能把斥候放出这么远,再者,兰河谷道根本不能大批行军,就算发现,他也没有时间除掉我们,而我们却可以随时绕过辽丘,从东向河谷攻杀他们,能进能退的地方,怎么可能危险!”
说话功夫,十几个披着兽皮、宛若人熊的蛮子从营盘里奔来,首骑之人正式此营盘突利部埃斤的女婿突卜台。
“哥舒达,我们要的甲胄怎么还有到?”突卜台高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