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重甲、御卫横列突阵断了退路,蛮兵又被狼字营顶在阵列之外,没了自由掠阵空间的蛮骑快速被分割,当何叔桓统率的步槊队冲到近前后,这些蛮骑如见妖魔般惊恐,连胯下战马都嘶鸣嚎叫。
“进…”
何叔桓大喝,步槊卒们以何叔桓为中心,横列开来,这些身着明光铠、手持八尺长槊的甲士就像一堵移动的人墙,将本就拥挤的战场进而分割,纵然蛮骑马高人壮,但在步槊兵的压迫下,马速衰减,骑弓无用,想要近身拼杀,却在冲到近前的那一刻被槊锋砍断马腿,随即连人带马翻滚倒地。
“进…进…进…杀…杀…杀…”
雷鸣般的呼啸,让本就势弱的蛮骑更加躁乱,其中的蛮族百户小首领不愿束手就擒,结阵冲杀,却接连被步槊顶在锋刃前殒命,远处,看着引以为傲的的部族勇士陷入困境时,世季乎突埃斤再也按奈不住心底的躁动,他抽刀准备喝令,却被纳牙波澜达拦下。
“我的兄弟,冷静!”
世季乎突看来纳牙波澜达一眼:“你难道没看见我部勇士…”
“看到了,但是…”纳牙波澜达顿声:“主儿乞在消耗我们的部族实力,同样的,以我们部族勇士的血換来主儿乞的失位…不也是我们的目的?兄弟,这笔帐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纳牙波澜达说完,专目望向主儿乞的阵列,在那面雄狮旗帜下,立窝木克汉傲居挺立,在他孑然雄阔的威压之下,似乎整个草原都是他的囊中物,殊不知在主儿克、主儿多蛮骑倒在夏兵刀下时,苏门达圣对他眷顾已经在悄悄消失…
“殿下,斥候来报,秦懿统率全军已经很和主儿乞拼起来了!”
距鬼嚎坡战场三十里处,东州军营盘内,景俞天来回踱步,当这条战况入耳时,他神色一紧,感慨叹声:“大厦边镇,秦世英杰…秦懿这头老虎果然不同凡响,时至此刻,还在为父王进忠,为大夏进忠,我若得其一二,世子怎么不归我?”
随后,景余天叱令东州兵万余将士:“大夏威杀,此刻已出,尔等随我驰援鬼嚎坡!”
‘噗噗噗…’
兵刃撕裂皮肉,血喷惨叫,环顾方圆数里的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个多时辰的搏战,主儿克、主儿乞应敌蛮骑不断倒地,而辽源先锋列的御卫、重甲也损伤十之二三,那苍茫的雪地在鲜血浸透下早已刺目摄魂,腥涩的味道更是如寒风般不断冲击人的头颅,让其不知生死所以然。
时至此刻,右翼战场的主儿克、主儿多部数千勇骑和蛮兵已经被先锋列彻底分割击溃,余下千余蛮骑还在苦苦支撑。
中军营内,秦懿盯着战场局势,眉目时而舒缓,时而紧皱,当袁少峰的狼字营冲到蛮兵的中位时,他发令旗手,旗手当即踏步上去,高举帅旗转向,正在绞杀蛮骑的何叔桓看到此景,即刻止停步槊队的冲击速度,那辛訾,徐宁二人更是收缩军阵,以突进蛮兵阵列回撤的袁少峰所部为兵锋,呈倒葫芦的军阵反杀,将被困的蛮骑居中压迫,使其聚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