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军营盘,自征兵彻成一军以来,北安甲士声威愈发浩荡,每日辰时起,甲士操练,雄壮迫人,即便离着十几里的临水村村人,也常常听到随风传来的青汉呼嚎。
“林老爷子,起的这么早作甚啊…”
临水村道上,林懋坐着轿子笑脸不断,面对村人的招呼,着实把老太爷的身尊给摆出来了:“春种的事得盯着,不然族里的小辈会偷懒…”
说笑中,路旁村人羡慕的要死,任谁也想不到,林氏一族分支独存这事到底让商贾老汉林懋弄成了,现在他们这一支可比长家那支兴旺的多。
“唉…这都是老天爷眷顾…”
“狗屁,还都是他那儿子的功,手下几千个甲士,连临城行军都营的指挥使都弄死了,谁敢与他作对?放眼临城地界上,这林懋家怕是要成为第一大族了!”
村人胡乱言说,可林懋新支的族人听之心傲,全然不在乎,就像老俗语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有翻身的一天,现在,林氏晚家偏系的族人全都在林懋带领下翻了身。只是喜庆傲然这情况并非所有人都能体会,北安军营,林秀与一众部下对中都传来的调令感到不安。
“诏北安军整结待命?莫不是要打仗了?可蛮子已退,咱们还要打谁?”李虎等人不明。
林秀仔细思忖:“日前中都传来河西动乱的消息,难道是西鞑靼入侵了?”
“就算西鞑靼入侵,也是河西军应敌,如何让咱们这些北疆军备战?根本说不通…”赵源的话得到众人赞同,正当众人议论时,范博然差人来报:“将军,林胜醒了!”
闻此,林秀心下一喜:“快带我去!”
校帐内,林胜面色苍白的靠在卧榻厚枕上,范博然那小人怪坐在一旁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救回一条性命!”
林秀入帐,二话不说,对着范博然就是一拜:“多谢先生操劳…”
范博然不敢应,连忙回礼:“他能活全凭自己,小老儿不过从旁助力一二,将军切莫这般!”
范博然应承两句,带着小医倌出帐自顾歇息,林秀走到卧榻前,林胜鼓了鼓劲,强支起身子:“阿秀…”
“胜哥,什么都别说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我昏睡这些日子,都发生些什么?长家那边…”
“你放心,长家的事已经解决!”
“那就好!”林胜缓了半晌,道:“阿秀,若可以,我想去看看我娘!”
“你这身子…”林秀略有忧心,结果林胜笑笑:“阎王都不收我,你还怕什么,梦里,我娘来了多次,拦着我不让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