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区区千余北安弱种,如何挡的了本将麾下雄兵!”
卞喜傲声自说,其胸有成竹的模样就似癞皮狗啃骨头,让人眼瘴心呕。
南安郡城府,袁弘忍着伤痛,快马疾驰奔来上告于达,可于达知晓卞喜私自出兵南安县的消息后,竟然无动于衷。
府厅内,于达沉默无声,将袁弘的令折扔进火盆,身旁参军谢桥出声:“将军,你这是何故?卞西私自招惹北安军,这可有违大都督的命令!”
“命令本将自然知道,可卞喜是大都督的侄子,东州军先锋营营将,本将如何管得了他?”于达胡乱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开,谢桥稍稍思忖,明白其意后,他来到府厅外,袁弘看到谢桥,赶紧瘸腿走来:“参军大人,情况如何?”
谢桥摇摇头:“袁副将,你伤势这般,就不要来回走动,将军有令,让我带你去医官好好瞧瞧,咱们武人,腰腿可是命根骨,若是留下病疮,日后上不了马,那可就毁了!”
“参军大人休要戏耍末将,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功夫治伤,你赶紧告诉末将,将军可愿前去制止卞喜所为?若是与北安军纠葛生事,万一江淮风起…”
袁弘心急,奈何谢桥不急,三言两语之下,谢桥沉声:“袁副将,你是个人才,将军很看重你,若是愿意,将军会把你调出先锋营,至少在这次军系纠葛中,保你脱罪!”
“这…”袁弘一时愣神,待其反应过来,谢桥已经离开,可袁弘还想请命上言,奈何府厅兵士已经前来催促:“袁将军,请回吧!”
上令无果,袁弘忽然意识到,于达似乎不像军言中所说的那般,可是作为一个小副将,他除了尽职尽守以外,根本无能为力,离开南安郡城,袁弘还没有回到营盘,便看到先锋营营盘方向狼烟滚滚,仅此一瞬,袁弘的心就似受到千斤巨石重击一般,沉碎无动。
淮村,卞西的先锋营营盘东面辎重营里,此时大火冲天,在浓烟中,一队队兵士奔走救火,另有校尉带人前去追杀纵火袭击的贼骑,只是贼骑袭击时以火油瓶为引,在仲夏之际,火油瓶的灼烧就似浪涛滚滚,一波接一波扩散,不过眨眼功夫,便将辎重营烧了大半,说来也是活该,自辽源军散,北疆军行空虚,而东州军作为地方军行,俨然成为巨头,放眼望去,整个北疆、东州地界,根本没有可敌对的势力,但人想不到的,老天给降下来了。
眼下,辎重营校尉率部追赶纵火突袭的灰衣骑人,可是那些骑人看似穿着破烂,但胯下良驹却是东林好马,也就一个乡道的距离,辎重营校尉就被甩开,无法之下,辎重营校尉只能率部回救。
南安县东,赵源将麾下甲士以百骑都队为防御点,相互交错隐在林间。当卞西的一二列先锋小校率部冲来后,远远看去,大道上只有赵源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