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风言下,这些话一字不断传入南宫保耳里,即便身形无动,可南宫保的心思已经乱了。
“北军都南下了…那中都岂不是危矣?”
南宫保惊心震撼,一时茫然,他曾为宫卫所千牛卫,对中都军力很清楚,若中都到了北疆诸城军行驰援,唯一的迹象就是燕军兵锋太重了,中都军已经抵挡不下,但转念一想,南宫保也释然了,中都的名将也就勋贵系的几个将王爷,其它不过尔尔,反观燕王麾下,陆氏、朱氏、韩氏等世家大族均有骁勇悍将之人,加上燕王之前韬光养晦,可以说中都已经成为有兵无将的哀果,如何战的过燕军?。
想到这,南宫保不敢再拖沓,他必须尽快回到中都,不然自己爹爹、秦懿这些老朽将王爷必会奉诏出征,以作最后死战,那样…不管战果如何,以秦懿、爹爹等人的老辈身躯,战死沙场定为终果。
当南宫保借着衙差吃酒谈笑向店外走去时,殊不知几个高声谈笑的衙差竟然相互侧目,其中一人起身来至酒肆外马厩内,直接翻身上马,其间躬身瞬息,他腰间的风翎腰牌彰显出来,原来这些人是秦王殿下的风翎卫,而南宫保从逃出月城的那刻起,就掉进了杨茂的计略中。
宁云县南东道口,金静水与傅仝着装在此,大眼看去,傅仝竟然身着中都军甲,其下也都清一色的中都轻骑军装扮,金静水道:“傅将军,记着,护送世子半道,放出暗风,作势杀招动手!”
“先生,这未免太危险了吧…放暗风足以,可世子伤躯,我等万一失手…”
“无碍!”金静水自信满满:“放眼现今军行将领,南宫保无论心机勇武,都在上乘,就算他伤躯未好,你们也不见得是对手,且此番我们不过是让他明白,中都不是他的归处,更不是他南宫氏的归宿,新皇仅仅是利用他们保皇位,而非真心相待,加上有些人还在暗中密谋,绝了他南宫氏的根,南宫保会想到出路的!”
话落,一骑飞奔而来,乃酒肆内的衙差,他来至金静水身前,急声:“先生,南宫世子已从酒肆离开,从三里外的村道东路行去!”
“干的好!”金静水赞声,旋即冲傅仝道:“去吧,把戏做足,不管他信不信,都会在他心里留下一道裂痕!”
村道上,南宫保想要快马加鞭,奈何腰伤好的不利索,坐骑稍微奔驰急切些,阵阵颤震就会刺激到伤口,让南宫保不得不缓下速度。
“该死的伤势…”
南宫保低声燥骂,结果身后传来阵阵马鸣,南宫保一惊,转首看去,乃十几骑衙差、捕快追来。
“前面的人站住…方才酒肆有人丢了马匹,尔立刻与我等细查!”
闻此呼呵,南宫保哪敢停住,那差役瞧之,心知不对,便抽刀再呵:“你这手长的贼人,快快勒马受降!”
南宫保坐骑、兵刃本就是偷来的,怎敢停下?一旦被发现,必然要抓回秦王府,于是乎他奋力奔逃,可马速有差,三息之后,衙差追上,南宫保只能抄起腰刀抵挡,与此同时,又一骑队从东面奔来,差役见之,惊声:“格老子的…是中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