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您怎么…”
景炎惊愕于夏武帝的突然出现,对于眼下的乱行之为,他想要解释个一二三,可是夏武帝根本没有搭理他,这位已入四旬靠后的帝皇之尊死死盯着林秀,半晌,他才道出一声:“忠义天道,尔可做到了…”
“陛下,臣卑贱愚钝,尚未做到…可臣有生之年,愿以血肉之躯为誓,以陛下恩宠为剑,立旗北疆,为大夏守千里之门,屠灭万千悖逆,保大夏千秋万世…”
此话落地,林秀嘴角竟然淌出丝丝血迹,可见林秀心中压抑许久的苦楚有多沉重。
须臾之后,夏武帝立身,他目光随倦,却精威十足,眼看先前喧闹如大栅栏的朝臣们个个闭口,于是乎夏武帝仅对林秀道出一句:“君不得世之善尊,却以善尊义为馈及天下,此乃…忠贞义徒...”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听在林秀耳里,就似洪涛沐于身,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苦楚冲涌殆尽,也就眨眼功夫,林秀只感觉的头颅昏然,跟着一股子腥涩之意从胸喷薄,让后他便陷入沉昏的黑幕中。
是日,夏武帝厉行血政,屠灭马秉绉、韩浩等二十余位朝臣满门,遗罪三族,其四王勋贵之一的恭亲王赫连熙落身令罚,降至郡王,有生之年,不得离府一步,而行谋逆之为的邵安得其罪行,于十日后凌迟菜市口,其府均斩,抄九族,倒是纠缠不清的张祁得了个让人所有人意外的结果,夏武帝的罪罚中竟然没有一条是关于他,仅仅与西山大营一个调改令,着张祁为副将,其主将由中都将高崇涣任职。
当这道旨令昭告天下后,那一阵血雨落下后,绝对是百家哭嚎千人悲,不过相较于这些刺目凌人的杀势淡罪之下,北安军将领林仲毅却被罪罚北疆,终生无诏,不得入都半步,这难免让人浑然夏武帝的心意所在。
临水村,洪成定率长生军袭击于此,虽然己阵从东岗坡方向势如破竹,连连大捷,可是合力相击的黑老鸦却被林怀安这些少年军突杀在北面,这让洪成定稍有失措,而林懋知晓自己的族人兄弟接连命丧贼人,这个瘫了的老爷子硬是爆发出让整个族人为之震服的气势,在陈玉县差团练兵、林怀安少年军、北安军留住的百人队、林氏族人及村人组成的最后防线下,洪成定竟然以绝对优势兵力在临水村东村村墙前吃了大亏,除却丧命的三五百喽啰兵外,连洪成定都险些被林怀安一槊刺下马来,也正是这般搏命保家的骁勇,临水村才算没有被攻破,可是好景不长,洪成定领着千余贼兵退却后,不过一日功夫,独眼率骑兵驰援来,在独眼的突袭下,临水村损失惨重,入夜,独眼才退兵与洪成定合营一处,暂歇马力,待明日一战定胜。
“爹,临水村危机,儿必须去救!”
马全急声,可马钟却吞吐不咽,一时间,马全急的来回踱步,就差怒声出口了。
“全儿,非爹不允许,只是这临城形势…”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临城形势?”马全心火马钟的想法,现在临水村在北安军的声威中,俨然使得整个临水县都脱离了临城的官家掌控,甚至于方圆的数县都与之相合,凡所行事令皆有临水县主持商议,于后再行上告,可这么一来简直视临城于无物,长此下去,只怕临水县方圆十几里乃至百里的县乡村镇就会皆知北安威,而不知临城官,这等结果当真让临城官家恼怒,可是林秀的厉害他们谁都见识过,前任郡守更是被逼的告老,二把手满门更是死于其威之下,那股子官途军行的芥蒂早就长成大山,除非老天降雷,否则绝无化解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