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给老子冲,谁敢怯战,老子立刻宰了他!”
一场劫掠战打到眼下地步,洪成定早已被临水村人的彪悍给折磨到疯癫,他怒啸似野狗,嗷嗷大吼,在其号令下,已经相合的北向、东向两支贼队聚集形成两千余人的贼众阵,直扑临水村中心,由于村前的墙寨被破,林家宅院街巷前仅仅剩下四道临时搭建的木墙抵挡,而林怀安、常发等少年军、护村汉子、差役勉强混合三五百人,强撑抵杀着贼人的攻势。
随着日阳刚挂,天色已然大亮,放眼望去,原本富裕安逸的临水村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那萧瑟肃杀的破落景只把护村汉子们给痛煞心扉。
“不…不行了…”
常发抵抗至此刻,身中两箭,虽然不在要害处,可是伤痛的折磨让他粗气不断,身前,几个差役捕快哀声道:“大人,咱们撤吧,临城的小公爷都跑了,咱们不过是县府中人,还在这死撑作甚?”
常发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陈玉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不是陈玉提拔,让他做了临水县的参事,他还在那破败的村舍里当私塾先生,想到这些,常发憋劲起身:“让众爷们儿都抵住,贼人打到现在肯定也疲惫了,只要在挡住这一回攻势,说不定贼人就要退了!”
话虽如此,可是差役们已经不信,在差役抵抗木墙的侧翼,林怀安已经杀成血人,他腿疾有根,行奔起来似有坡脚,即便如此,林怀安依旧抄着崩了口的马槊挥砍贼首,好似砍瓜切菜,其强悍的气势硬是把身前一丈之内的贼人逼退数步,不敢与之较量。
“来啊…你们这些遭天杀的狗杂种,活该老天爷降灾弄死你们,敢来我们林家地头上劫掠,当真忘记怎么死了…”
林怀安怒斥大吼,那股子声威比之贼吼相差不二,贼众队伍中,由于林怀安的强劲抵杀,百十号村汉也都抄着木盾长刀冲上来,一时间让贼人的攻势滞待三分有余,后面,洪成定发现前队贼人不进,顿时气得大怒,但见他的抄刀奔来,冲至前列一看,乃是百十号人的人墙,洪成定目瞪溜圆,血冲满头,只把额头青筋暴凸胀裂。
“临水的狗崽子,当真自己是悍兵勇将?我呸!”洪成定怒声唾口,满是鲜血的长刀横甩一挥,道:“弟兄们,这些家伙都是官种走狗,他们欺男霸女,强占田地,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钱粮,不然你们都得饿死!”
洪成定叫嚣怒声,直接挑起贼众的怒火,旋即,这密密麻麻的贼人呼啸冲上。
村东东岗坡,独眼已经把自己的本部骑队给撤回来,望着临水村方向,他心里有些不安,这时,一喽啰纵马奔来,瞧着模样,像是见了鬼了!
“老大,不好了,村南、村西、村北都发现骑兵的身影,离此就剩二里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