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后,程晓率部归来,那李严听闻此况,顿时惊然。
“不是宛城的兵马,难不成是中都的援军?”
“将军,末将与之交锋,发现这支骑兵骁勇刚利,比之先前的宛城骑兵,简直就是天地之差,试想,宛城拖战至此,哪还有什么生力军,这支驰援侧翼行突袭之机的骑兵定然不是宛城兵马,此时此刻,除了中都来的援军,谁还会与我们为敌?所以末将猜测,中都援军已经到达,说不定就在四野暗中密谋咱们!”
程晓言之有理,李严当即下令:“快,传命张艾及前队各校,立刻缓战,若是能破城,则破之,若不能破,就赶紧退回来,以免被中都援军截了退路,另着左右营队向西东两向结阵御敌,以防不测!”
当李严被张祁的前锋骑队突袭惊心时,这两支行令的前锋骑队营尉也在强战之下,飞骑回告张祁,毕竟蜀军战力卓著超出他们的预料,若是死命相搏,非明智之举。
不过三刻功夫,那张祁得到前锋骑队来报,只是张祁心中早就有数,对于蜀军骁勇善战的情况也没什么惊讶,他笑着冲蒋济道:“这蜀军骁悍,可小爷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传我将令,各校全速前进,怎么着也要和蜀军碰碰拳头!”
宛城城头,乌正竭尽全力抵挡蜀军,而杜义则在城门甬道后,忍受着烈火灼烧与张艾来个力拔斗牛,抬头看去,早已被烈火灼烧透顶的城门摇晃不堪,当最后一根横辕木断裂,杜义当即大吼。
“用力推!”
旋即,百名兵士以一丈长的横木抵住城门,使劲向前推去。
外面,攻击不断的张艾不断嘶声压阵,强令重步卒弟兄们冲破眼前的城门,只要城门一破。宛城就即刻变为囊中之物,任其取舍,可是张艾忽及了宛城军民的抵抗之心,尤其在乌正这般将领的强撑中,更是难以攻破寸毫。
时至此刻,双方已经竭力混斗近一个时辰,眼看城门将破,忽听咔嚓一声,城门晃动,那滚滚烟灰火屑胡乱飞来,紧跟着城门竟然离根向己方倒来,这让张艾大惊失色,不待他出声呼喝,几丈高的城门如铺盖一样迎面砸下,只把前队的重步卒包了饺子。
“轰…”
沉闷如雷,烟尘弥漫,那刺鼻的火灰好似纱网,直接蒙住张艾这支重甲卒的视线,而张艾也被城门倒下瞬间带出的气浪掀翻在地。
炙热中,惨嚎四起,哀鸣如野,除去几十名重甲卒被城门迎头砸中呜呼,其余重甲卒也在这般突然中溃散阵列。
“杀…”
不待张艾这些人缓过劲来,城门后的杜义见此时机,立刻吼声冲出,一个冲战,直接迫退重甲步卒十余步,一些重甲步卒更是被乱刀砍死。
那张艾从懵痛中爬起来,昏眼两目时,城门洞里黑压压的冲来一群宛城兵士,这让他心神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