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楚狂缓缓地睁开双眼,天空中彩云微淡,但还是一个晴朗的天。
一阵风从他脸上掠过,行色匆匆,他想将它留住,但却无力伸出双手。楚狂毫不沮丧,他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你这个混蛋。”王嫤的声音适时传来。
楚狂傻笑了一下,想要去看王嫤,但却怎么也转不过头来。
刚才他做了傻事,对,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傻事,他和王嫤不过是认识了一天,而且关系也绝对算不上友好,但当王瑾面临生死之时,楚狂却妄图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她的生命。
楚狂很想问问心魔,问他是否见过为了别人而不要命的人。楚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楚狂仔细一想,他自己后悔吗?不,他不后悔,他无怨无悔,他无所畏惧。
“你知不知道,当你将自己的鲜血融入我的魂血之中时,你就和我心神相连了,我们两人今生今世注定永远牵挂。”王嫤望着楚狂,轻声的说,她这话是对楚狂而说,却也仿佛是对她自己说,“你有痛苦,我就恨不得替你承受,你有危险,我就恨不得替你去死,你知道吗?”
楚狂一脸的迷茫,他仔细地回味着王瑾刚才的话,“你有痛苦,我就恨不得替你承受?你有危险,我就恨不得替你去死?这不正是我自己的感受吗?这不正是我心中想说的话吗?或许她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
正当楚狂回味之时,王瑾冰冷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边。
“现在,为了避免纠缠不清,我只有杀了你。”
楚狂抬头看向王嫤,他从王瑾的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泪花,当“杀”字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楚狂心中一阵酸楚,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楚狂没有反驳,更没有反抗,他在等着王嫤杀死自己,或许只有杀了自己,她才能断掉这冥冥中的联系。
王瑾举起了玲珑的玉手,但她的手停在空中,却迟迟的落不下来,楚狂睁开双眼,只看到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瞬间,楚狂的泪水也崩溃决堤。
这冥冥中的联系是命中注定,楚狂相信自己斩不掉,王瑾也无法斩断,因为每一次触及都会让他泪流满面。
楚狂心中已经了然,王瑾在他心尖之上,他在王瑾的心尖之上,心最脆弱的地方,他和她,谁都无能为力。
楚狂搂着王瑾,听她在自己怀中轻声哭泣,他指着天,指着地,指着自己的心……
命运让他们相遇,将他们相连,逃不去,斩不断,一直到永远。
三天之后,瑾儿指了指前面,楚狂笑着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前。
“这里的禁制十分恐怖,稍不注意就会被困入其中,难以脱身。这些禁制若是不发动,根本就看不出异常,你仔细想想,这禁制可有破解的方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瑾儿在说话时指着的地方正是那冰柱所在,想来她仍是心有余悸。
楚狂看着地面,也感觉十分头痛,他又看看头顶,猜想能不能从顶上过去。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楚狂心知这里的禁制很是高明,不可能漏掉这阁顶,只怕从上面过去更是凶险万分。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个办法也只是我心中的一个猜想,不一定有效,但却值得一试。”楚狂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
天剑门每百年就要举行百年大典,前年正好举行了一次,当时在正殿之上,掌门林若虚带领众弟子行礼时就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
左三右七中十五,乾门四,坤门二,玄门十三……
楚狂曾默默地记了下来,原本他以为这会是一门高深的步法,大殿上人人都在看稀奇,只有他暗暗的留了个心眼。
“师父,掌门的这套步法有何玄妙之处?”
当时,楚狂的师父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掌门在殿中不断游走玄妙何在,便忍不住向师父询问起来。
楚狂的师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屁的步法,这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你不要管他,只管看热闹就行了。”
“真没有什么奥秘?”楚狂明显有些不甘心,疑惑地问道。
“要是真有什么奥秘,你觉得会在大庭广众下展示吗?”楚狂的师傅两手插于胸前,神情有些傲然,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楚狂暗暗答应了一声,虽然仍有疑惑,却是不敢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