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惊讶道:“翠烟?这你都请来了?!”
狄莫芸点头道:“是啊,这翠烟是这里的头牌,这最好的人自然是要配给最尊贵的客人,不是吗?”
宁老爷被哄得很高兴,他道:“孟小友深得我意啊!哈哈,老夫越看小友越是欣赏,你我真是同道中人啊!”
狄莫芸心里唾弃道:谁和你这败类是同道中人!但面上不显,还表现出与有荣焉之态。
待一桌人吃喝一阵子后,门口又有了动静,进来了老鸨一人,不见其他人。那老鸨一脸的为难,凑近狄莫芸附耳说道:“翠烟这死丫头今儿个不知怎么耍起性子来了,非得出题要客人赋诗一首,且诗还需她看得上眼才行,否则免谈!”
狄莫芸惊讶地看向老鸨,这里的头牌能有这么大的脾气?!一旁的高敌看出来狄莫芸的不解,便悄声解释道:“青楼里的头牌不是客人想点就点的,她有权利挑选自己的恩客的。”
狄莫芸疑问道:“花大价钱也不行?”
老鸨说道:“以前是行的,谁知道这回翠烟怎么较起真了,好说歹说也不答应。”
狄莫芸偷偷看向坐在对面的宁老爷一眼,他虽然没有言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狄莫芸咬咬牙,心道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她说道:“不就是题诗嘛,宁老爷满腹经纶还对付不了一首诗吗?!那她出的什么题?”
老鸨说道:“翠烟说了,近日多春雨,就以春雨为题。”
狄莫芸转头看到宁老爷皱眉的样子,回头大声说道:“这简单,杀鸡焉用牛刀!用不上宁老爷,我先献个丑,替宁老爷写一首。”
老鸨笑道:“好,小红小绿快给公子备纸墨!”
不一会儿,本是铺满碗碟的餐桌被两个下人硬是腾出来一块空地,铺上了纸笺,摆好了笔墨。
狄莫芸想了想,提笔写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狄莫芸每写一句,身边始终关注着诗的人都跟着念一句。写到最后,他们都忍不住赞叹,连不擅长吟诗作对的高敌都看出来这是首好诗!
狄莫芸拿起纸笺,吹了吹墨迹后递给老鸨说道:“这位妈妈,劳烦你把这个送给翠烟姑娘吧,还望妈妈能多美言几句!”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