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正要跟那个柳臣刚去付款,几个人忽然堵在了他们前面。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旁边跟了几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指着柳臣刚说道:“就是他,我盯了他半天了,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捣乱,今天又跑来了。”
那汉子冲柳臣刚重重地哼了一声,板着脸道:“姓柳的,又是你。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跑到我的场子里捣乱,不想活了吗?”
“庞三,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捣乱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则说道:“你还没捣乱?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停地劝我们的客人不要买石头,开始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是一起来的,后来才发现你碰到谁都那么说。”
那个名叫庞三的人盯着柳臣刚沉声道:“姓柳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了!”
柳臣刚仰着脖子哼道:“你管我什么意思,我帮别人选石头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你那是帮人选石头吗,你纯粹就是来捣乱,我们的客人一大半都被你劝走了,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那个年轻人一把揪住柳臣刚的衣领,“三哥,别跟他废话了,先教训一顿再说!”
几个年轻人立刻将柳臣刚围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往门店后面拖去。瘦弱的柳臣刚落在他们手里,简直就像是小鸡仔进了狼嘴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放手,你们快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要报警了!”话虽如此,柳臣刚脸上还是露出惊恐之色。
“等一下!”秦海拦住了那几个年轻人,然后对庞三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位柳先生刚刚帮我选了块石头,我正准备去付钱的。”
柳臣刚急忙喊道:“没错,我刚刚帮这位先生选了块石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那个庞三看了眼秦海手里的那块原石,挥了挥手,那几个年轻人立刻松开了柳臣刚。
柳臣刚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昂着头对庞三说道:“庞三,这位先生要买石头,你赶紧安排人称重收费。”
庞三冷冷地瞥了柳臣刚一眼,然后一脸和气地对秦海说道:“这位先生,这边请。”
秦海跟着庞三走到一旁,称重之后交了原石的费用。柳臣刚立刻兴冲冲地领着秦海朝切石的地方走了过去,在排队等待的时候,秦海好奇地问道:“柳先生,你为什么要劝大家不要买这里的石头?”
柳臣刚叹了口气,“虽然我答应我妈以后不再赌石,但是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这一行。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年运到春江的原石质量越来越差,几百块石头里能出一个绿就很不容易了,所以你们买个一两块玩玩可以,千万别想着大发横财。要知道这里的原石都是庞三他们这种人精心挑选过的,质量好的石头早就被他们挑出去了,能漏个一两块也是他们故意放的水,所以与其说是赌石,实际上和白白扔钱没什么两样。我是有切肤之痛的,看到你们白白扔钱于心不忍,所以才会这么做。”
秦海最初对这个柳臣刚其实并不太信任,怀疑他是别的原石店找来的托,不过看过刚才那一幕,他倒是相信了柳臣刚的话,这人劝大家不要买原石应该是真的出于好心。
和柳臣刚聊了一会,前面的几个人很快就把他们够买的原石切开了。和柳臣刚说的一样,二十多块石头全都赌垮了,根本没有一丁点绿出现。
轮到秦海他们后,柳臣刚没有让那个切石的师傅动手,而且亲自帮秦海把他买的那块原石一点点地擦开外面的皮壳。没过多久,一丝绿意就赫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