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云之中,大脸女子在前面走,福喜跟在后面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一半,女孩终于开口说话了,道:“影像延迟时间恐怕差不多了!”
“哦…!”
郑翰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女子的用意——是不愿意两个人的谈话内容被外面的人知道。他点了一下头,道:“你找我有事儿?”郑翰说这话时心里此时在嘀咕:“我跟你从来没见过面,你会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你其实不叫福喜,而是叫做郑翰!”名字叫做大脸的女子突然说道。
“是的!”郑翰听到女子说这句话,心中觉得有点奇怪,但还能够接受女子这样的问话,并且老老实实的点了一下头认真的回答了,因为郑翰自己并没有刻意要隐瞒自己真名的意思。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别人叫你福喜的吗?”大脸女子奇怪的问道。
“什么时候?”
郑翰仍然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好像是在进入云梦位面之后吧!”
“不!”大脸摇了摇头。
“应该……应该,对,是在给接受那名送信的汉子的请求的时候……”郑翰记得,那个叫做什么飞鱼鸽的汉子,当时他受伤很重,自己亲口告诉过他:“我是从很远地方来的,名字叫做‘福喜’!”不过,这个情况还不至于毫不保留的告诉这个打脸吧,虽然帮助过自己,但她到底什么目的,自己并不清楚,因而,郑翰又含糊的说:“我想起来就,应该更早……”
“早到什么时候?”大脸女子认真的继续问道。
“是了,我生病发高烧的时候。”郑翰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比较坦诚的道:“有一位草药张大夫……是的,是在他那儿的时候,这位张大叔嫌‘郑翰’不好听,所以给取了个‘福喜’的喜庆名字。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叫了‘福喜’了!”郑翰回想起了小山村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对方。
“你还记得在张大叔叫你‘福喜’之前的事情吗?”大脸女子刨根问底是道。
郑翰想了想,记得自己好像在荒山野岭行走,突然就病了,发着高烧,整个人像火炭一样烧得厉害,脑子有些恍惚,体力不支倒在了山道旁。张大叔将自己背回家去之后,郑翰在半清醒半糊涂的时候可能说过自己“十一岁”,因而,郑翰记得张大叔对自己说的一段话:“孩子,不要再对别人说你只有十一岁,那样的话,别人会把你当傻瓜看待的,只有傻儿才分不清楚自己有多大年龄!”张大叔根据郑翰的身子骨和体态确认郑翰应该是十六岁。
郑翰的脸红了红,他虽然没有将张大叔的话复述出来,只是说道:“那次发烧之前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所以,我确信‘福喜’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不过,我在心里,一直认为我应该叫做‘郑翰’!”
“你还记得其他什么呢?比如,你是哪儿人,家里的情况等等?”大脸女子问道。
“我是哪儿人?”
郑翰一下子愣住了,“是呀,我是哪儿的人呢?”
这个问题,郑翰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过。
现在,大脸提了出来,倒是让他突然的想要知道了。
“其他的呢,你还记得什么?”大脸女子又问道。
“其他的,似乎在记忆中都很模糊,有的事情一会儿能够记起一些,一会儿又完全的记不清楚,特别糟糕的是,我完全记不清十一岁到十六岁之间的事情……这个事情我咨询过张大叔,他告诉我说,那是我‘失忆了’,他说‘不记得某一段时间里的事情,就叫做失忆’估计我真的失忆了,完全不能够回忆起十一到十六岁之间的事情,有时候真让人很懊恼!”郑翰突然碰上一个能够如此深入说到他身世状况的人,不由自主的将这方面的实话说了出来。
不过,郑翰发现自己才认识她不久,怎么跟她说这么多,说这么深入呢?难道是因为她刚才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了自己,或者说,是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让自己无形之中对她有所信任吗?
“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黄诺的这句话在郑翰的耳畔响起。
“你,你打听我的过去,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呢?”
郑翰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破坏氛围和不礼貌,但还是耿直的说了出来。
郑翰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这么直白的质疑,叫人家该怎么回答呢?
“是的,我打听你的过去,的确是有用意的!”大脸突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