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韦尧从容的站在墓室的入口,神色凛然,宛若杀神,清冽的眸光照在朝云圣母的身上。
“你的速度倒是很快嘛!”朝云圣母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韦尧会找到这里来。司胜仙君在离恨岛上呆了已经有大半辈子了,且之前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离恨宫的前任宫主,本就是有意要将自己许配给司胜仙君,离恨宫的秘密,司胜仙君大多数都是知道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一个秦牧,一切棋局,全被打乱了。
朝云圣母望着韦尧,神游在外,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怎么,怕了?”韦尧缓步而行,一步步靠近。
辰羽心中惊诧,唤了两句出神的朝云圣母,朝云圣母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动也不动。生怕韦尧再次出手,伤了朝云圣母,辰羽心一横,踉跄着挡在朝云圣母的面前。“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圣母。”
韦尧止住步子,可笑的看着眼前不自量力的少女,冷笑道:“没想到,事到如今,竟然还会有人护着你。”
“你真的,杀了他?”朝云圣母已然无神的眼睛望着韦尧,方才的那般痴狂,如今,竟似有些麻木了。
韦尧怒然道,“你认为他不该死吗?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他就是千古罪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死不足惜。”
“你给老子闭嘴!”角落里忽然爆出一声冷喝,秦歌和莫小魅身上的绳子竟然不知道何时被解开了,秦歌一脸怒气的看着韦尧,“你和千户堂和高君雅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追杀我们母子二十多年。”
秦歌俊逸的眸子如同火烧,烈焰腾腾。
韦尧冷视着秦歌,又转头看了看朝云圣母,忽然大笑起来,一拂手,一张人皮面具自韦尧的脸上脱落下来,面具下,赫然是另一个人的脸,高君雅!
看着那张苍白清罹,却又无比熟悉的脸,秦歌愕然怔住。。同秦歌一起怔住的还有另外四人,一个是和秦歌站在一起的莫小魅,另外三个则是刚刚自甬道内找到出口,进入墓室的时昔和莫小邪、花言三人。
“是你?”时昔伸手指着高君雅,怪不得,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以来,纵然是在大历皇宫的时候,也从没有见到高君雅和韦尧同时出现过,高君雅所有的事情,韦尧都知道。怪不得,叶绯云被杀,高君雅不追究就匆匆离开,是要换回韦尧的身份是吗?乍然想起苏玉莹被杀的那日,高君雅许久都没有回来,是去杀人了是吗?只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苏玉莹是无辜的,不是吗?
怪不得,封后大典那日,叶绯云去换装的时候,自己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高君雅,是去杀人了是吗?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瓜,叶绯云出事之后,自己被人再度换了身份,却还要像傻子一样苦苦的担心他,原来一切都是他设计的,那场被不乖引出来的戏呢?又是真还是假?
“为什么会是这样?都是你做的?”时昔痛心看着高君雅。
高君雅闻声,转过头来,愕然的望着时昔,沉吟了片刻,泠然道:“是,是我,一切都是我,秦牧是我杀的,张太后是我杀的,苏玉莹是我杀的,叶绯云也是我杀的。”
“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高君雅看着时昔,冷笑道:“秦牧害我们兄妹无家可归,害暄儿一出生就要忍受蚀骨之毒,害我们无父无母,难道我杀了他报仇还不应该吗?”高君雅情绪激动起来,几乎是嘶吼着。
时昔摇了摇头,她知道韦暄和高君雅,其实,准确的说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韦尧,两人是司胜仙君韦舒的儿女,这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个无父无母和蚀骨之毒,就让人听不懂了,司胜仙君明明还活着,不是吗?而且,韦尧又怎么会成为东宁的太子,这个朝云圣母和秦牧又有什么关系呢?
似乎明白时昔没有听懂,韦尧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却不愿再和时昔多加解释,而是袍袖一挥,转身睨着众人,慨然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想要报仇的,尽管来吧。”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三道身形一晃,朝云圣母、秦歌、莫小邪竟然齐齐攻了上去。
韦尧一声冷笑,面上毫无惧意,吐气纳元与三人对上,丝毫没有吃力的迹象。
只把时昔和花言看得目瞪口呆,韦尧的功夫实在是太可怕了,如今看着,竟然似比早上见到的时候更强了,先前只是以为他的功夫许是和朝云圣母不相上下,没想到像现在加上莫小邪和秦歌竟然仍旧是游刃有余。要知道莫小邪和秦歌也不是弱者,而且朝云圣母有神刀在手,韦尧却是空口白刃。
眼看四人打斗,时昔秀眉一拧,忽然足尖一点,纵身上前,竟是直逼墙角的辰羽而去,一把扯过辰羽,时昔道:“说,玉灵丹在哪儿?”
朝云圣母既然对这个贴身侍女极好,逃命都不忘带着她,这离恨宫中藏着什么宝物的地方,辰羽也定然不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