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表情真挚,眼神恳切,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即使付出自个的命也愿意求得正道。
功曹椽史卡住了,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歪着头看向身旁的袁仵作。
袁仵作诚恳地说:“王兄,我们也算是旧识了,就凭你身为王家子弟能不随俗世眼光,真心对待小娇,我们就格外敬重,按道理这个小忙是可以帮的。”
王曼的脸上一松,功曹椽史着急地打断:“袁源,你这是说什么呢?你这不是在说胡话吗?”
袁仵作责备地看了一眼功曹椽史,又接着说:“王兄,只是这次真的帮不上忙了,如今这件事关系甚大,眼下的宝塔寺内已经乱的一塌糊涂,拒不接待香客,你即便是找到了清远方丈的头上,他也没有心情为你讲经。”
“这是为何?”王曼大惊。
看了看四周,袁仵作上前一步,悄声说:“听说在东市上刺杀林大娘子的刺客从淮阳王府逃了出来,有人看见他藏身宝塔寺,如今宝塔寺的毒蛇之祸的事情还没有结,又添上了这一条,京兆尹和淮阳王府的人全都在宝塔寺排查,王兄,若是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早些下山去吧。我们就当作没有看见你好了。”
王曼的心里一紧。
刺杀林乐霜的人逃到了宝塔寺,是清远方丈忍不住下手了么?这个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清远大师要暴露了么?
王曼的心跳的像是在擂鼓,砰砰砰响个不停,整个耳窝里都嗡嗡作响。
见王曼的脸色苍白,袁仵作同情地说:“对于信徒来说,这个消息的确是……不过王兄放心,等这阵子过去了,你还是一样可以上宝塔寺来听法捐物的。”
这个安慰如此无力,甚至对于王曼来说是如此的驴唇不对马嘴,他勉强收起满腔的失望,颤声说:“多谢袁大人直言相告。”
“这件事情还请王兄不要再说给旁人听,”袁仵作一脸紧张地说:“我们这些小官吏,秩俸低,不容易。”
王曼再三保证,又再三地感谢了两位大人方才离去。
他低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不知道还能朝那里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林府的门前。
门房奇怪地看着这个脸色铁青,失魂落魄,穿着林府苍头服的陌生男人,问:“你是谁?何时在林府做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王曼憋了一肚子的火,被这句话点燃了,立即大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我是你们大将军的……带回来的。”
门房一脸不信,“门牌呢?”
林府抓了不少盗贼,上次马盗首出去又回来,又被林大娘子放走,最后又成了林府的门客,门房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谁知道眼前的这个是什么货色。
王曼随手一摸,门牌竟没有带在身上,以前他都是从小门穿行,今日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他并没有想着从角门进府,而是和门房杠上了。
两人就此僵持不下。
王曼:“你不让我进去,到了大将军面前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