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郎心里有事,和林家兄弟在一起时便有了不同。
林先还未发觉,林山已经看在眼中,悄声问:“我那舅子怎么和你不亲密了?”
林先:“……”
这果然是订了亲的,都开始叫上舅子了。
“莫不是卢家有什么事?”
林山点头道:“我觉得也是,我那舅子和你投缘,估计不好和我说的,近日幕府事忙,你帮着留意些。”
林先知道林山关心岳家,笑得林山脸和耳朵都红了才应下。
三哥要成亲了,说话做事都和以往大不相同,越发周全。
捏捏怀中已经干透了的柳笛,林先又想起了远在益州的王琳,不知道那个爱哭的小娘子过得好不好,知不知道自己入朝做了寝郎。林寝郎当值时要随时伴驾,实际上也没有多少空闲伤情。
原先一心亲近的卢大郎对林先存心躲避,几次试探都没有问出什么来。
正月数着日子就要到了,林山几乎要以幕府为家,也顾不上再问此事。
卢娘子嫁入林家冲喜这个说法流传的更广了,可偏偏林家和王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卢家自个难受。
芳姬听闻这个消息,不顾身上的伤疤还没有好,对琳琅道:“大人最好面子,被同僚认为是卖女求荣之辈,不知道该多么不喜。这是你我翻身的机会。”
琳琅有些犹豫。
芳姬又道:“我就说林家怎么能给娘子这么大的颜面,还请了王家主母做媒人,原来是为了让娘子去给大将军冲喜。这件事情一定是她们母女搞出来的,将大人蒙在鼓里。”
“大人起初只想着能和林家结亲,欢喜之下那里会想这么多,现在只怕悔不当初。”
不得不说芳姬非常了解枕边人的性情。
“可是……”琳琅想着那天看到院子里成堆的聘礼,让人心跳脸红的少年郎,叹口气道:“就算是冲喜,林家也瞧不上我啊。”
卢家和林家能够结亲,已经是高攀,就算是冲喜,父亲心里不悦,也只能吞下去。
芳姬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孩子,真是糊涂,现在我们在卢家都快要被她们母女逼得活不下去了,若是真的成了亲事,那里会有我们的立脚的地方。就算轮不到你,也未必就要让她嫁的舒坦。”
言下之意,是想让这门婚事有变数。
琳琅张口欲言,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阻拦芳姬。
若是能让卢娘子不痛快,她也喜闻乐见。
同样喜闻乐见的还有沈娘子和范八娘。
听说林山和卢娘子定下了亲事,沈娘子心里莫名不悦。
想想那个温雅体贴的少年郎,竟然和一个牙尖嘴利只知道跟在王妃身后献媚的跟屁虫定下亲事,这简直就像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更何况这堆牛粪还曾让她几番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