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前方车队缓缓离去,再看着灰蒙蒙还未大亮的天空以及远方青山,袁天下不禁想起后世李太白的一首五言诗《送友人》,于是忍不住便吟道:“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这只是此诗的前半段,后面袁天下也不是记不住,而是似乎有些不符合此时的意境,于是干脆就只吟了一半,后面
管他什么千古名句,老子也不装逼了。隔了好久,直到前方的车队没影了,袁天下这才徐徐的回过头来,却见刘渊和卢毓两人忽然朝着自己一拜,竟是如桐商量过的一般,同声道:“袁大人高才,好诗
啊,好诗!”袁天下连忙摆手:“随便吟两句而已,都是兄弟何必这般客气,快快请起吧,两位!”心里却道,要说好诗,倒也不虚,这本就是后世的诗仙李太白所作,后面两句要是说出来,你们二人岂不要俯首称臣了!主要是不合时宜,不然一定拿出来好好秀一下,叫你们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好好学习学习!这般想罢,也不
理会两人说的什么狗屁规矩,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搭着一人的肩膀,一路谈笑的回马车了。
倒是惊得两旁的甲士,都有些迷茫了。
其中一个望着城内远去的马车,不由得道:“听说此人就是新任的太守,不但年纪轻轻,博学多才,竟还这般不拘小节,不过这,这实在是也太过随和了些吧!”另一个接口说道:“可不是嘛,听说此人才是束发的年纪便已是蓟县的功曹,乃是全河北最年轻的官呢!据说此人早年间是个孤儿被田别驾收留,后又被袁将军看
中,赐了袁姓,如今还是前太守袁熙的左膀右臂,这不袁熙回邺城去了,他随后便继任这涿郡的太守了!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先前的甲士又道:“哎,人家咋就这么命好呢,你说咱们兄弟要是能有如此好命,那该有多好啊!”
袁天下坐在车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忍不住自语道:“该不会有人又在咒我吧!”两侧同时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却是不曾商量过似的。
......
这是涿县北街的一处民宅,其内虽然说不是四合院落,但却井然有秩,各种功能的房舍也都齐备,不大不小的房舍正适合小两口居住。
这不,天刚蒙蒙亮,宅子的女主人便利落地起床去往厨室去做今日的早饭了。女人身穿着一身红白相间带纱的长裙,姣好的面庞再搭配上那凹凸有致,体态风流的身段,令男人心神向往。若不是眼角过处有着淡淡的鱼尾纹作祟,跟她们十七八的少女又有何不同?女人便是太守袁熙的丈母娘,也正是姬青的母亲,前燕春楼的老鸨兼楼主,红菱是也,真名便是唤作姬红。此刻她已然是生好了火,也
往大铁锅里加清水,盖上了锅盖,案板上放着一早就揉好的汤饼(即手工拉面),看这样子是要做汤病无疑了。女人拾起衣袖轻轻擦拭了额头细腻的汗珠,心满意足地笑着,这种平静的日子已经几十年不曾拥有过了,也许只有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或者说在生下女儿前后
的那段美好时光,才能感觉到过的是无忧无虑快乐的日子。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就是姬青的身生父亲,曾经是自己父亲的得力助手。他本是姬氏一族长老堂收养的孤儿,可是从小便出类拔萃,不但学会了如何窃取情报,还学会了杀人之术,成为了父亲手中的王牌。父亲本来是打算拆散他们的,可是对于他们那时候的年纪来说,一个没留意,便出了事,但是两人都不后悔。很快,姬红有了男人的孩子,便是青儿,可男人却在青儿出生后没多久,便在外出执行的任务中死去了。没办法,所有身在燕春楼的人都必须要效忠于姬氏一族,尤
其是他作为燕春楼的王牌更要以身作则,去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于是乎,女人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也没有了,一人默默地独自承受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不但把姬青抚养带大,而且在这漫长的十七年再也没找过男人。尤其是自打
父亲死后,燕春楼又交到了她的手里,平日里见惯了这些来楼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丑陋的嘴脸,心里就对男人更加的排斥了。她本以为自己的身心已死,然而却在那个纷争之夜找寻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虽然未能看清年轻男人的面庞,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姬红在乎的又岂是外表?执掌燕春楼的十几年,什么样的男人又是她姬红没见过的!当年轻男人忍不住的赞她犹如九天仙女一般的时候,那一霎那,她突然觉得重新回到了十七岁,回到了那
一份美好纯真的年纪,那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于是当各种琐事杂事抛开之后,便之身一人找到了少年郎,并于他在这间小院里开始生活起来。
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这涿县县令之子刘燕,如今也正是这城里的捕头之一,师从于县衙的老捕快江湖人称酒鬼老三的严淼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