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云雾缭绕的断崖,清冷的银辉若星光般洒遍整个山头,山更青,草更绿,一股旋风卷上了崖头,风轻轻吹起宛若有了生命似的缓缓而来,挟带着一道青影,刹那间旋转的风中出现一位俊秀少年,冷酷而忧郁不同的表情泛于容颜,遥望着远处的幽深的山林、紫色竹浪,隐隐而掩的竹屋,嘴中喃喃地念叼着:“阿姐。”
他的身形如风般缓缓而去,似一阵轻烟飘过无数次暗桩,出现在竹屋前,紫竹随风轻舞,纷纷扬扬地洒落遍身紫色,他依旧磐石不动,痴痴地盯着那紧闭的门扉。
竹屋中,倏然传来一阵幽幽地叹息声:“阿弟,何必呢?还是快离开‘凤凰城’吧!”
“为什么?”华枫梧悲声问道。
“阿弟,如今‘凤凰城’已是多事之秋,‘凤凰山庄’将会遭受一次大劫难,你趁他们还未行动之前离开‘凤凰城’吧!”
“阿姐,你呢?”华枫梧急切地问。
“你不要管我?我生为‘凤凰城’的人,自当为‘凤凰山庄’出力,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自当听天由命!”华白云的声音清幽幽地,带着淡淡的忧愁。
“阿姐不走,我也不走?我要留下来帮助‘凤凰山庄’度过劫难?”华枫梧不容置疑地道。
“笨蛋,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化危为安吗?他们已经准备了三十多年,势力已经渗透整个‘凤凰山庄’。哼,你不过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阿弟,听话快走吧!不要管我,就当阿姐已经死了!”华白云激动地催促道。
华枫梧斩钉截铁地道:“阿姐,请恕小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苦难而无动于衷,我决定留下来与之抗衡,就算身死,也无怨无悔。”
“唉,真是愚木脑袋,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可知道对方有多少高手吗?就算你把命搭上,也只是枉死,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华白云幽幽地叹息道。
“阿姐……他们真的有如此大的本事吗?”华枫梧惊声问。
“不错,魔帝现,天下血;魔域出,天下臣。‘凤凰城’如今已经隐藏了无数位魔域凶徒,‘凤凰山庄’里也潜伏着不知多少高手,只要‘凤凰山庄’有风吹草动,他们将全力攻城,里应外合,‘凤凰城’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华白云深深地叹息道。
“杀魔域凶徒,人人有责,作为武林的一份子,自当竭尽全力为民除害。”
华白云自知劝阻无效,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幽幽地道:“阿弟,既然你心意已绝,今日我们姐弟俩能够重逢,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了,也许明天……唉,大家再难有相逢之日,都已化为一堆白骨。阿弟,你进来吧!”门轻轻无风而开,似乎敞开了一道神秘之门。
华枫梧大喜,挥走洒遍全身的紫叶,轻轻地迈步而进。
竹屋里布置得美奂美仑,清幽雅致,不浮华鲜艳,却丽得幽雅,不落凡俗,一色翠绿。竹椅竹几,里屋珠帘随风轻舞,隐隐显出竹柜竹床,全部都是紫竹所制,精妙之至。竹柜上整齐地放着数本佛经,竹几上却静静地放着精致的茶壶和茶皿。一位长得仙姿玉质,貌美绝伦,宛若幽雅、典丽的兰花般美丽的美人静静而坐,那双眸朗若晨星,闪视间,若秋水翦波,新月眉弯,唇似涂朱,肤白似雪,恍若神仙中人。她极具妖娆,那一瞥一笑一忧一愁,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隐隐让人产生充满了诱惑之感。
“阿姐……”华枫梧神情激动,虎目中不由涌出点点泪光,三十年了,姐姐依旧如此美丽动人,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姐姐的样子,但爹娘在世的时候,耳边曾经对他有过多次的描述,姐姐的仙姿玉容,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如今见到活生生的阿姐,却恍若一场梦境一般,仿佛虚幻却又是那般的真实。
“坐下吧!唉,记得我离开家的时候你还未出世吧!果真是岁月不饶人,三十年不见,连你都这么大了,阿姐也老了!”华白云感概地道。
“阿姐还年轻,一点也不显老?”华枫梧心中尤为激动,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
“外表年轻,内心已老了,就算阿姐骗得了别人,却怎么可能骗得了自己?唉,韶华易老,每当脸上多出一道皱纹,我就老了一岁!”华白云此刻的叹息声越来越频繁。
华枫梧欲言而止,沉默了片刻又不知一切从何说起。
华白云缓缓地抬起晶莹如玉的手指为华枫梧斟满一杯茶,轻柔地道:“阿姐不善饮酒,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阿姐……”华枫梧慌乱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心中一阵凉意,消去了心头的疲惫和拘束,问道,“阿姐,魔域来袭,想必燕庄主也知道吧!可是为何‘凤凰节’还要如期举行,岂不是徒增伤亡?莫非想借‘凤凰节’来引魔域凶徒现身,然后出其不意,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