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一说,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用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办法而已!”孟老鬼也懒得跟孙亭解释自己师父说话的习惯了,“这种毛病很难找出原因,因为害上这个东西,人说不了话、写不了字,想找什么线索都是难上加难,最多也就是像吕仙龙那样能找到块玉瓦。万一连玉瓦都找不着,就只能用见不得人的办法!”
“见不得人?”听孟老鬼这么一说,孙亭也蒙了,“救人又不是杀人,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就是用比杀人还缺德的法儿救人!”孟老鬼一摆手,“救一个人得祸害俩人,救一个人得祸害一个村一个县的人,这种事多的是。”
“咱们要不要先去一趟美国?”沉默良久之后,石三忽然问了一句。
“不用!”孟老鬼斩钉截铁地道,“没必要先去美国,先弄明白他到中国以后干过什么、去过哪儿、接触过什么人!孙少爷,你能不能先从电话查起?艾老弟回国不可能一个人溜达,肯定接触过什么人!”
“这...”孙亭一皱眉,“我已经查过他的通话记录了,他在美国的手提电话号码在中国根本没拨过,好像他到中国以后临时买了本地号码,用过之后就扔了。”
“唉!”听到这儿,石三也是一捶桌子,“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说实在的,当年去缅甸找山下奉文的藏宝洞,这艾尔逊就因为心疼几个手榴弹,差点把命丢了。
“要不,要不这样,”石枫的言语里似乎充满了试探,“我去美国照顾艾叔叔,大爷你跟我爸去查一下他在中国的行踪?我觉得这个事,柳叔叔能帮忙。”
“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石三狠狠地瞪了石枫一眼,“大人的事,你小孩别掺和!”
“我怎么啦?”石枫一翻白眼,“我也是快当爹的人了,放旧社会,孩子都满街跑了!”
“行了行了!”孟老鬼叹了口气,“孙少爷,你先别着急,艾老弟这个病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轻易死不了,治的话也不在一朝一夕,你回头给秦爷打个电话,他那套特务本事兴许用得着。另外,你也别闲着,现在马上回美国,把艾老弟住处给我仔细找一遍,看看有什么物件是他这次从中国带回去的。”
“那,那我呢?”石枫用极端期盼的眼光看着孟老鬼,“大爷,不会连你也拿我当小孩吧?”
“你听你爸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以后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作为文化人,孟老鬼深知高考的重要性,眼下石枫正值高考前的最后冲刺阶段,即使艾尔逊有事,自己和石三应该也应付得来,若非万不得已,是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耽误孩子学习的。
“学习,切!”石枫一撇嘴,一脸的不屑。
对于任何一个参加过高考的人而言,高三都是人生当中最没活路的一年。没日没夜的复习、补课、考试、模拟,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本让人呕酸水的破书;有的学校寒假干脆只有三天: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大年初三当别人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醉生梦死地熬夜打麻将、砸金花、打台球、联红警时,这些可怜的高三学生就要返校上课了,甚至连破五包饺子捏小人都赶不上。
其实这还都不算过分,最恶心人的就是大部分学校强烈反对高三学生谈恋爱搞对象,认为那会影响学习,并给高中尤其是高三谈恋爱的行为扣上了一个比民园体育场还大的屎盔子——早恋。
平心而论,高三恋爱早吗?十九岁,放在旧社会已经是四世同堂的年纪了,就算古时候那些头悬梁锥刺股、每天以魔兽世界冲级下副本的精神与毅力去倒背四书五经的牲口变态,到了这个年龄都难免会翻翻某‘瓶梅’意淫一下。说俗了,这不是毅力的问题,而是荷尔蒙的问题,年轻人不是高僧大德,达不到单靠思想就能战胜肾上腺素的境界,想靠英语、政治、生物、解析几何这些让人呕酸水的科目替代年轻人心中对异性的向往,无疑是一种反生理、反道德、反人性的举动,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些老师经常会表扬一些年逾二十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的学生,谓之曰爱学习。
石枫,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但这种不爱学习与生理反应无关,石枫的不爱学习,是真材实料的不爱学习,尤其是在老爹和大爷为了艾尔逊的事远赴云南期间,这石枫便更是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