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胖子一愣,感觉貌似在叫自己抬头一看,只见楼上一个阳台窗户里伸出了一个脑袋,披头散发的跟探出半截墩布差不多。
“回来!你们快回来!”探头的正是朱玉芬,一边喊还一边招手。一看这朱玉芬貌似是回心转意了,叔侄二人干脆又转回头返回了朱玉芬家门口。
“小伙子,你刚才说把我儿子的鬼魂打散,是什么意思?”朱玉芬仍旧不肯开门,继续挂着门链问话。
“那还能是什么意思?”石枫干脆摆出了开枪射击的姿势,“这样,啪,你明白了么?”
一听这话,朱玉芬沉默了一下,继而终于打开了防盗门,“你们进来吧。”前后也就三四分钟的工夫,这朱玉芬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叔侄俩一对眼,相互一耸肩——怪不得那个朱环宇能写出那样的作文。
进了屋,石枫真是后悔没事先买个防毒面具带进来,只感觉这屋里不但混乱程度跟猪窝差不多,连气味也和猪窝有一拼,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放馊了,这么高档的公寓竟然能住成沼气池,也挺有难度的,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刚死了儿子,没心里打扫也情有可原。
“自己找地方坐吧。”只听哐哐两声,朱玉芬把两双拖鞋扔在了石枫面前,“屋里有点乱,别介意。”
“没事,没事。”王胖子也无奈了,眼下屋里的地板比自己鞋底还脏,这朱玉芬也好意思让别人换鞋。
“前不久,我老是做噩梦,”朱玉芬点了根烟,继而把烟盒扔给了王胖子,“梦见环宇光着身子跪在我跟前,抱着我的大腿哭。”
“你节哀啊!”王胖子接过烟一看,档次不低,软中华,只可惜已经差不多被揉烂了,烟卷都是弯的,叼在嘴里跟含着根米条差不多。
“跟我说的就是那句话,”朱玉芬抽了口烟,抬眼看了看石枫,“怎么还不来呢?”
“那你怎么说?”石枫此时也蛮好奇。
“我那可是做梦。”朱玉芬道,“我当时就是哭,告诉他,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但醒了以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指的是什么。开始我没在意,后来我总做这个梦,一模一样的梦,才觉得有点怪。对了,你说你们找了个先生,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来?我想见见他!”
“跟你实话实说吧,那个先生就是我。”石枫一笑,“刚才怕你不信,才说了个谎话。”
“你?”朱玉芬一脸的疑惑。
“我父亲和大爷,都是道教茅山派的,但现在他们去云南了,所以这件事我自己在解决。”石枫道,“希望你能相信我,世界上有些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
“那么说,是你要把我儿子的鬼魂打散?”听石枫这么一说,朱玉芬的脸上立即就是一阵敌意。
“朱阿姨,我要是真想那么做,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石枫也无奈了,心说这个女的怎么跟个定时炸弹一样呢,“那只是下下策,但如果你能跟我们一起找出线索,事情会很好解决,你儿子可以顺利地去投胎,我朋友的病也会痊愈,皆大欢喜。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你孩子生前的遗物,最好是日记一类的东西,我们想知道他所说的‘怎么还不来呢’指的是什么,是人,还是事,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投胎?”朱玉芬似乎根本没听见后边的话,“投胎,是什么意思?”
“朱阿姨,投胎你不懂?”石枫一皱眉,“投胎,转世,变成小孩再生下来!”
“哦。”朱玉芬似乎有点明白了,“那他为什么不去投胎?”
“你帮我们把这事弄明白他就能去投胎了。”石枫都快抓狂了,“你给我看看他日记...”
“他投胎还能当我儿子么?”朱玉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日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