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猛地抬起头来,附耳跟温庭蕴小声嘀咕了一阵。
温庭蕴挠头问:“你集结那些人想做什么?”
桑梓诡异的挑了挑唇角,“你不用管了,反正我有用,到时候你把他们交给我就行了。”
温庭蕴狐疑的打量她几眼,又说:“我觉的救济灾民的这些事,由朝廷来管就行了,你一个小丫头就别过问了吧。
皇上已经在命户部筹措银两,听说宫里的滢妃,这次也借着自己的生辰宴请各府里的夫人们,据说那天她三言两语便筹措到不少银子,为皇上解决燃眉之急,那笔银子,可是起了大用处呢。”
桑梓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滢妃是什么人,那可是外人眼里的准皇后,她生辰请客,光各府里的那些夫人们送的贺礼拿出来,随便一样都能卖好多钱。
何况她那样聪明的人,又是那样强势的性子,三言两语,软哄硬逼,就是皇上从那些大臣的腰包里掏不出银子来,她也能。”
温庭蕴眨了眨眼睛,问:“这话什么意思?”
桑梓冲着温庭蕴撇了撇嘴,一副你还是太嫩了的样子说:“你想想,皇上说让大臣们掏银子,人家要是不掏,那皇上也不能硬抢不是?
本来嘛,这种事情就是自愿的。你见过哪朝哪代,国家有灾难,皇帝硬逼着大臣出钱的?
可滢妃就不一样了,她若说要,谁要是不给,那就是不给她面子。这个女人,毒蛇一样,谁要是坏了她在皇上跟前邀功的好事,她铁定死咬着不放,早晚得找补回来。
这就是宁得罪皇帝,不能得罪太监;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那个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妃。明白了吗?”
温庭蕴呵呵笑了几声,十分受教的说:“明白了,为了以防滢妃以后给小鞋穿,那些各府的夫人们,就全当是破财免灾了。
而且赈济灾民也是一件有功德的事,还能赚个好名声,总比银子扔给庙里的那些老和尚值多了。”
“就是这样。不过庭蕴你没见过那个女人你不知道,我一想起她,大夏天都能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桑梓说完,十分夸张的打了个哆嗦,抱紧了自己。
温庭蕴嗤道:“你少来了,我听说滢妃娘娘生的十分貌美,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你懂什么,你们男人看女人,永远都是以貌取人。但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有多么可怕,她的嘴角一勾,那笑容就让人不寒而栗,只要一看见她笑,我就觉得像是毒蛇在吐信子一般。”
“你行了吧你。”
温庭蕴在她脑袋上按了一把,“切 ̄”了一声说:“你才多大,就张口女人闭口女人的,瞧你这夸张的样子,还毒蛇,你怎么不说猛虎呢?”
桑梓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说了,反正跟他说再多,他也不会相信。
“你记得时辰啊,我只有戌时以后才能偷溜出来,到时候就在这见面,你把人给我挑选好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好,我知道了。”
温庭蕴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便说:“那我们晚上见,我去看看那边施粥的情况,你没事早点回去吧,这天太冷了,小心着凉。”
“好,那我走了,你忙吧。”
桑梓又看了一眼那些蜷缩在路边的妇孺老弱,实在不忍心多待了,只希望她们能再多撑一会,至少能撑到今晚有粥吃的时辰。